发现一个有趣又有用的视察视角:当一个为所欲为不受独立媒体监督的政权,突然主动对正常国家提出奇怪的指控或者描述时,这往往就是对它自己真实情况的反映。比如前段时间中国多地突然出现不让特斯拉进入敏感公务场所的禁令,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有实锤就禁呗,没实锤干嘛这么紧张?刚看到消息说,英国政府公务用车上发现中国零件里内置的可用于定位的SIM卡,这么一想,是不是之前中国对于特斯拉的莫须有的紧张感,就很容易理解了?因为自己是这么干的,所以觉得别人也一定会这么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逻辑了。另外一个看似奇怪的新闻,也遵循同样的逻辑,就是俄国突然说,为了报复乌克兰跨年夜对马凯耶夫卡兵营的火箭弹袭击,俄方攻击了Kramatorsk镇的乌军营地,打死了600名乌克兰士兵。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愣了一下——这不正好就和俄军在马凯耶夫卡袭击中的阵亡数字差不多(俄国官方只承认死了89人)吗?也就是说,俄国人虽然口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是知道自己死了几百人的,所以在进行“我们已经进行了对等报复”的宣传时,也要编一个几百人(而非几十或上百)的数字。想想这些宣传机构在写稿时的心态,真是妙极了。
断断续续听了“不明白播客”对王志安的访谈,王仍认为四通桥事件对现实政治进程没有实质意义,认为海外人士在事件中大多数是在拿彭先生当人血馒头。还提到政治活动的意义是让中国百姓过得更好,而不是身处危险之中。
我知道很多人批驳王是“大外宣”,我也很反感王那种“现实很恶劣,百姓真可怜。慢慢下大棋,仍需再忍受”的味道,包括以安全为由否定政治号召的意义。
但我并不认为王就是“大外宣”,在我看来,王的缺点正是访谈中袁莉提到的“自负”,包括:自以为是,刻意地标新立异而脱离实情,以及某种对‘’话语资格‘’的强调,类似于另一种“定于一尊”。
这种特质,在方舟子那儿也存在。不过,这丝毫不妨碍我对方先生的“利用”——可信度较高(非“绝对”)的信息源。
https://m.youtube.com/watch?v=rOh4By-SLak
Paxlovid入医保谈判失败,双方的开价到底是多少?之前有小道消息说辉瑞的报价是600多,但是仍然据医保局底线较远。财新出来辟谣,说是“从权威渠道获悉”辉瑞并没怎么降价(现在对中国的供货价是1890元人民币也就是不到300美元),至少不是网传的600多,至于医保局开价多少,这个“权威渠道”一点儿也没透露。而根据辉瑞CEO艾伯乐(Albert Bourla)的说法,中国要求的售价比大多数中低收入国家还低,原话是“他们(中国)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我不认为他们应该支付比萨尔瓦多更低的价格。”那么关键问题来了——萨尔瓦多的Paxlovid卖多少钱呢?纽约时报的说法是不到25美元,我觉得这有点太过惊人。不过无论如何,如果双方都没说谎(只是各自表述对自己有利的那部分),那么真相很可能是——辉瑞真没降到600这么低,但是医保这边开出的价钱,也确实是大大低于600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双方的谈判崩得这么快,因为实在是没得谈。一边觉得我的药是真好,而且你也不至于缺这个钱;一边觉得我的人命真的是贱,敢多要一毛钱你就撕票得了,谈得拢才怪。
毛象的去中心化架构,某种程度上是很“无政府主义”的,不存在一个绝对的权威,没有kol能呼风唤雨,也没有谁能随心所欲压制某一方的发言,对用户来说最差不过是换实例而已。很多从简中网络来毛象的人,习惯了绝对单一的言论氛围,他们不理解不同立场的人之间可以进行对等的意见交换,认为只能是一方压倒另一方,以某些人妥协或者是被封号、被禁言作为结束;他们不理解面对自己不同意的观点可以保留意见,或者至少是不指名道姓地隔空对话,而必须直接和对方争论个你死我活,被拉黑还要宣称是对方退缩了,或者是侵犯言论自由;他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一个大爹来替自己伸张正义、排除异己,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可以说,这种观念是一代人共有的赛博精神创伤,仅仅脱离简中网络并不能彻底摆脱它,任何时候,我们都需要学习如何包容,如何理解,这是每一个向往自由互联网的人都无法避开的课题。
@thucydides 图片放大后比较模糊
人变矿,矿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