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谷行人这篇从东方主义切入去讨论审美立场和审美中心主义(aestheticentrism)写得很sharp。中间对康德理论的阐释读得比较累,但后面开始分析各种具体现象就清楚起来了:通过搁置对某些方面的关切才能进行审美,但这种搁置必须是暂时的,需要回到现实中解除搁置、对被搁置部分做出回应。他举了一个(可能过于)简单直白的例子:“在电影院里,我们可以将黑帮分子当作英雄来欣赏,而在外面,我们必须提防他们”。而审美中心主义的问题就在于只有搁置,没有解除搁置(以及自我欺骗对某个群体审美上的仰慕等同于现实中予以尊重)。
顺着这个思路,我觉得也就能理顺对于“经典名著(canon)”的厌女批判的意义在哪里:不是手里拿着锤子就眼中皆是钉子、完全否定艺术价值/“不能读”,而是要求(长期缺失的)审美搁置的解除、让对现实女性处境的关切重新回到视野中。因此,所谓“时代局限性”不是免死金牌,古代的作品在审美搁置的欣赏之外还需要在现代目光下被审视。这不是对古代创作者的审判,而是对现代观者的警醒。
柄谷行人 | 审美的用途:东方主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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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到过一种说法,说有些人是因为被塞进了同一个特定的场合才勉强成为朋友的,比如同学同事,也许包括部活体育生,也许包括待在同一个坑里而说上话的同人女,换一种机遇就不会相交。但最近软弱的时候在想……到底什么才是朋友呢,有的朋友确实就是活动限定,我跟我高中的朋友已经几乎不联系了,如果不是在高中而是在更自由的场合遇到也绝对不会来往,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我们是朋友。我觉得人倾向于把一些很难定义的词想得很美好,比如爱,友谊,快乐,成功,随后就感到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是多么稀少……但我觉得人的心和关系本来就不是真正纯洁的,也并不是真正纯洁的人东西才美好。我经常感到我们都是被塞进了这个特定的地球才不得不生活的,一切收获都是在命运的压迫和赦免之间挣扎出一点点自由意志。这不是绝对的也没关系,不是永远的也没关系,就像踩着露出水面的礁石往前走,后面的石阶不断被潮水淹没,转瞬即逝,没有踪影,再回头只是刻舟求剑,那种情感没有了复刻不了了。但我能走到这里,我的前进本身就是证明,那一种美好支撑过人生一刻就够了。
菩薩清涼月,游于畢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