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写同人文不是我确定他们如何相爱或者说他们的感情并不由我来定义。而是去不断不断挖掘这样一个母题: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用快乐和眼泪去定义,太笼统了。每个人的阈值并不相同,表达方式也千差万别,拧动变量像调魔方,我想看到的是这两个人在具体的情境下具体的情感碰撞。
这样说也很笼统,我甚至认为我cp是意识不到自己正对某人抱有什么样感情的。比如说,看到对方在开更衣室的门,手软两次对不到钥匙孔,非常平凡的时刻,那心里突然抑制不住想咬他一口的感觉叫什么?这就叫爱吗?他肯定要吓死了。又比如说,对方护膝扒不下来又不肯让人帮忙的时刻简直想踹他一脚算了,结果看到那疤还是蹲下来说那要不谁也别走了。好贱啊。就是这样散碎的东西,你要管他叫爱,那就是爱吧。
柄谷行人这篇从东方主义切入去讨论审美立场和审美中心主义(aestheticentrism)写得很sharp。中间对康德理论的阐释读得比较累,但后面开始分析各种具体现象就清楚起来了:通过搁置对某些方面的关切才能进行审美,但这种搁置必须是暂时的,需要回到现实中解除搁置、对被搁置部分做出回应。他举了一个(可能过于)简单直白的例子:“在电影院里,我们可以将黑帮分子当作英雄来欣赏,而在外面,我们必须提防他们”。而审美中心主义的问题就在于只有搁置,没有解除搁置(以及自我欺骗对某个群体审美上的仰慕等同于现实中予以尊重)。
顺着这个思路,我觉得也就能理顺对于“经典名著(canon)”的厌女批判的意义在哪里:不是手里拿着锤子就眼中皆是钉子、完全否定艺术价值/“不能读”,而是要求(长期缺失的)审美搁置的解除、让对现实女性处境的关切重新回到视野中。因此,所谓“时代局限性”不是免死金牌,古代的作品在审美搁置的欣赏之外还需要在现代目光下被审视。这不是对古代创作者的审判,而是对现代观者的警醒。
柄谷行人 | 审美的用途:东方主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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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清涼月,游于畢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