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走去朋友家,一出门鼻前气息仿佛是童年小区夏天白昼余热的味道。仿佛一切没有改变,没有解决,我随时其实仍然可以尖叫起来,愤恨得可以呕出心脏。有一天下午走在这个街区,有个高一点的女孩和矮一点的男孩在玩丢弃于路边的手推婴儿摇篮,像游乐场里的海盗船,小床推到顶端,再猛地松手,天真笑声和它一起砸下来,再推,再重复。而我自然又无法控制地想象,如果那摇篮里真的放着一个婴孩。公共区域给儿童玩乐设施的边上,晚上挤坐着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不用细看也知道一定在穿着卫衣加运动裤标准搭配,暖的路灯撒在水面,冷的月光洒在他们一排背影。这个街区种族混杂,我永远可以在墙边,人行道,经过的电车窗,敞开的车后备箱,驾驶座或停车处,对视上一双面貌迥异的眼睛,偶尔微笑,偶尔则为了一些心安而带着一些羞愧地走到路的另外一边。仿佛永远不知道如何触碰真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