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待了一整天,下火车后追赶刚到站的电车,还是挺满的,我从第一个门进,朋友进了第二个门。他张望了一下,隔着一整节车厢看到我,我们相视而笑。旁边有个看着是土耳其裔的男人注意到我们的互动,我也对他笑了笑。他看了一眼狭窄站道上的人说哦你们卡住了。我说是的,没关系他其实下站就下车了。然后他开始荷兰语问前面拎着超市袋子的壮汉,这有个空位你不坐吗?他于是坐下来。接着后面两个人也坐下来。于是居然空出一条路让我们会合了。

一觉醒来窗外面还是黑的,就晓得冬天到了。又要到我生之欲低下但需要吸食强烈情绪的时期。

结果下午一醒听闻朋友的朋友自杀的消息。听说是个诗人。我问,他有发在哪里吗。朋友发来公众号的汇集。我说,我读。我们年轻的既美丽又丑陋的生命,我只剩下说,我来读。

。刷到余秀华写同一个人的文章了。“于是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就会想到海子。那时候觉得:好可惜啊好可惜,哪怕苟延残喘也不要死啊。但是有时候,也许死亡和尊严的置换就是瞬间之事。…… 他依仗自己的天才横冲直闯,生怕吸进了一口浊气,过度地纯净难道不是死亡的一块扣门砖?他不屑于打磨诗句,他知道它们乱七八糟滴堆在一起也是一堆闪闪发光的宝石。但是年轻的人儿不知道,好东西须藏。应该让自己普通一点吧,应该承担普通人的悲欢离合吧,我们有什么理由用死亡抵挡痛苦,有什么理由贬低痛苦?…… 这是一个妖魔鬼怪和人争地盘的时代,累累白骨不靠缥缈的盛世假象覆盖能怎么办呢?这个时候一个如此敏感的灵魂必然受困。当然,在如何时候他都会受困,如果一个生命,百分之百圆满,那怕是最无法承受的了。所以,诗歌是什么,诗人是什么,人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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