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
周敦儒有两种嗓音,故意抬杠的时候像是困在学校乐队的纳粹小孩儿手里,一心用音量盖过西洋乐器的唢呐,招人厌又好笑;但其实他认真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唢呐。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唢呐能发出那种温柔灵动的、絮语和情歌似的声音——悄悄跟住一个沉默寡言的唢呐匠走上荒野,说不定就能听见了。如果“侉子”被用在了周敦儒身上,那它就是个褒义词。但这会儿他那张说话像唱歌的嘴已经给祝小芸占住了,说不来话也唱不来歌,因为陆一鸣早上听了他梦里的另一个烦恼,随口问了一句“你就不能跟他69嘛”。另一个原因是他俩都处在一种既不想自杀,又不想生育的状态,而如果吞吃精液会导致胃袋受孕,抠嗓子眼儿至少也比再灌一次肠要来得方便节约。
周敦儒感觉祝小芸正搦着自己的老二去描他的脸,拿屌头子去按他香鼬似可爱的扁鼻子和法令纹。如果不是嘴巴这会儿正忙着其他事,他真想问问祝小芸是不是偷吃过很多糖。他感觉不是自己在肏祝小芸的嘴,而是祝小芸的嘴在肏他。他像一个掉进蜜三刀罐子、被麦芽糖肏进气管的蚂蚁,被致死的幸福淹没,同时又对活着这件事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