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llistof
想起它是因为刚读完黄锦树的《雨》(同一批买的)
是我无知也未曾想象的密林,但间歇掠过许多熟悉的词汇:槟城狮城南洋,椰浆饭,咖啡乌,死记硬背的中文文学课(只有我们撞上了有趣的华文老师)
频繁得像蚂蚁的死那样的死,虫卵或果实一样密集的繁殖,和像蛇蚂蚁蜈蚣蟑螂老鼠老虎一样一团乱麻的中国人马来人日本人印度人新加坡人。突如其来又漫长的雨,命运潦草又注定,那中间短短一停顿就是“好像手指也在思考它和虫之间的关系”。闻到丰腴多汁的果香,同时闻到热和上面叮着的蚊虫。“恨意像一具死胎”。
读到后半在想怎么逐渐地此地不再生长“文学梦”,也可能我不了解,因为之前被推荐过的几本大陆当代文学,一打开满目的北方话我就已经过敏了。于是读到跋被他点明,马来更是南方的南方,边缘的边缘。
甘蜜世代,胡椒世代,咖啡世代,橡胶世代,可可世代,油棕世代。在马来内部还有官方语言的压制。“即便在梦里,也已知此身是客。” 但他以文字记录了一种特定形态的时间,留下了赤道故乡的生活经验。
稍轻松一点的,有一段给喜欢的人取名字代称,各色柑橘柠檬佛手柑。“你看到房里有个巨大的沙漏,金色的沙子缓缓流泻,如雨声——没错,那让你想起平生听过的无数次雨声,那些有幸进入回忆深处的,所有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