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脏六腑全都在呕吐,要把全部爱的经验都呕吐出来,语言文字是一个向上超越的可能性,但不是全部,全部的体验是一个大呕吐。我得把这些全都呕吐出来才行。”

“比起一桩情事破裂,爱人离世,肉身脆弱,死真正存在,完全不是开玩笑,不是游戏,不可重来,不是以后会死,是已、经、死、了,所有年轻时代的天真侥幸之心,一次用尽。……痛,却又是轻飘飘的,难以掌握,难以克服,不是随着时间淡去,而是随着时间弥漫开来,卷着我们自身,一次又一次往更深底的秘处里去,使我们孤独,老衰,羞愧,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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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呢?它真正有意义?又为什么会产生意义呢?写作上讲书写是救赎,情欲血腥都可能是救赎,我一直不喜欢这些说法,救赎:救出,赎回;生命如此难以还原,为什么大家讲得这般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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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llistof
赖香吟《其后》

看到70%,很久没有这样溺水的感觉了。看到第三章的时候知道了五月即是邱妙津,于是已经有预感。因为我不是那个想死过的人,是像她一样,他人的自杀被自己轻飘飘地错过了的人。今晚要打住了,“很久没有”的原因是这个很久的过程中学会对自己说要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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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突然讲起顾城,简直是一模一样。当然现在我也不会以为这种巧合是必然了。巧合之后另一种更绝对的丧失才是必然。音响里在放拉二,室友做三明治玻璃罐不小心撞出一下响,我心脏病发一样被撞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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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次再点进他的脸书主页,发现三年前还有人祝他生日快乐。我好想对那句祝福尖叫,他已经死了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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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友人自杀(不是突然的,是有预告和预感的),最难以让人承认的或许是死亡真的可以无意义,且是双向的,他对你无意义,你对他无意义。救赎,改变,在天之灵,那都是生者的讲述。只有死是绝对的。情绪上来的时候也会想“你看,如今我会……”大多数时候则知道我没有办法延伸出什么好言好语大道理。不然拿别人的死,上一堂课吗?上一堂“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或许可以怎样做”的实操课也就罢了,上一堂“生命极美你该耐心走下去”的理念课就完全是可笑。赖写的那些被我高亮下来很多,但我晓得只是因为基于类似经验这些感受我多多少少都产生过,没有其他,没有其他。死就是没有其他,一个空洞。无论怎样以为已被救,总有一些时间,这个洞把你拉回平面的黑色。当然也可能是我还没碰到一个可以把自己骗到信的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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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我或许曾经有过小小的信心,自己会在那个文化中得到某些疗愈,那个文化折射在我当时的心中,有一种类似疗养院的特质:安全,静美,孤独而冥想。我想,我是可以走过去的,抹除噩梦主的阴影,在那里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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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说,当年,面对办事处人员要求解剖才能开立死亡证明结案,你那拘谨的老父亲当场哭得声嘶力竭:别再伤害她了!
你听见这句话吗?五月,这一句我们若非朝着心之所爱,要不就是自己对着自己呐喊,以为没有谁会来真正对我们说出的话,你的父亲喊得够大声了,你听到了吗?倘若听到,你可以同我一起得到父亲的救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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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用尽了凝视,一秒也不舍得错过的文字,企图心强烈而朴素,想将亲眼所见加以凝住,工笔描绘事物具体面貌的同时,也诗意地交杂了理论与历史的玄想。这份出于原点,李维称之为“生手的天真”的记录,不尽完美,但不可替代,其中热情满怀,如蒙神助的感觉,让人终老仍然着迷,仍愿颤抖着手去试。
我多么巧合地在(彼时已经显得零落,现时更是完全不存在的船之旅)甲板上,为他这样珍重生手的可贵而被安慰了。看起来如此伟大、深沉的灵魂竟曾有过一个阶段,以那种生手的天真,然而也是充满无可替代之兴奋热情,凝望世界,固执相信:如果我能找到一种语言——如果我有能力向别人说明——
是的,这两个简单的句型,就是一切的动力。我想的,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如果我能找到一种语言——如果我有能力向别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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