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事吧。。。我在豆瓣上开始怀疑英文网络主流媒体睁眼说瞎话,其实是从纽约时报的Bad Art Friend那个瓜开始的。能把一个愿意献爱心捐赠一颗肾脏给陌生人的女性渲染成“自恋狂”说她歧视亚裔的媒体屁股到底能有多正呢?如果不是热心吃瓜群众挖出来这个故事里背后的一大堆料,可能还真的就被纽约时报带节奏污蔑抹黑有口难辩了。利益不相关的事情屁股都能那么歪,那利益相关的时候(比如疫苗)怎么就能轻信他们的立场是符合广大网友利益的?

然后还有这次主流媒体把加拿大卡车司机游行一致性地描述成某种极右暴力分子……我抱着怀疑的心态去看了看twitter上群众自己发来的前线报道,这差距也太大了……

并不想替右派站队好像他们的屁股就坐得正一样,但是这种巨大的割裂感,本身就值得问很多个问题不是吗?

另一件让我感到疑惑的事情是,当我发现这些问题(媒体的持续性洗脑)并且挖出更多黑料在豆瓣上分享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些前友邻的攻击,他们好像都带着某种愤怒...或者恐惧的情绪...好像我的发现敲掉了他们的...心理安全保险一样...

我现在有些理解这种抵触的心态了...中国的暗面已经足够糟糕了,如果千辛万苦从1984跑出来,却发现自己到的地方是个美丽新世界...任谁都会绝望的吧...

但我不会因为被拉黑被禁言就停止传达我看到的信息。首次意识到这个铁屋子居然这么大,我想叫醒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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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arsong 我对纽约时报,卫报,MSNBC这类媒体的怀疑,是从对川普现象的关注开始的,在关注川普现象的过程中,我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身份政治,建制派,取消文化,政治正确,种族批判理论,觉悟左派的这些概念,也难免地地看到了当下的美国,主流媒体实际上是与跨国公司,技术巨头,硅谷精英、左翼学术圈紧密相连的,并且对社会言论表示出强烈的管控倾向(通常是某人说出了触犯左圈正统思想的言论,然后媒体做出歇斯底里的反应,然后再由某位左翼活动人士或民主党政治家向社交平台施压,平台再以Hate speech,safe space,disinformation为由对账号进行封杀,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老实说,2015年前后,我初次看到国内的网友鼓吹川普,抨击“白左”时,我还在怀疑这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相,因为国内的这些人通常处于民族主义高潮的另一个极端,或是鼓吹人种优劣论,或是主张“黑暗森林”法则,或是以社会达尔文主义抨击“西方圣母”。但是等我自己真的翻出墙去了解这些事物的时候,我发现,国内的这些人,尽管他们提出的主张大都是错的,但他们对西方国家的一些批评并非毫无依据。政治正确,威权主义,言论管控,身份政治等等,都是切实存在的问题,不仅仅是国内的人这样认为,西方人自己很多也持的是这样的观点。最明显的自然是主流媒体对川普的态度了,主流媒体关于川普当选的叙事基本可以总结为“恐同、厌女、没学历的种族主义老白男受到了社交网络上极右法西斯主义的宣传和俄罗斯政府的蛊惑,顽固地抵制代表了多元平等包容进步的民主党”。用这种“不选我的人都是坏人”的理论,来解释数千万人的行为,是很低智的做法。之后使我对主流媒体留下了很深的负面印象的事件,还有2018年媒体对“通俄门”的扑风捉影,2020年对亨特拜登事件的集体压制,在疫情期间对BLM运动的特殊关照,以及对“武汉病毒泄露论”先是禁止后是赞同的反复无常的态度。

不过主流媒体真正地失去信誉,其实是在川普上台之前。川普上台之前的几次重要事件,可能已经将民众对媒体的信任消耗殆尽了。其中的一件要事是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当时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都成了布什政府的传声筒,鼓吹年轻人参与战争。当时美国的不少年轻人还是很相信政府的,包括斯诺登在内,他在回忆录里就写到当时媒体在竭力渲染爱国情绪,他也是满怀一腔报国情参军入伍。可以料想到,这一代年轻人亲历了战争的残酷之后,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眼光再去看待媒体。而10年后,当斯诺登揭露棱镜门,证实美国政府大规模监视着本国公民,一石激起千层浪时,当时的纽约时报,CNN,MSNBC等,也是站在奥巴马政府那一边,用阴谋论和谣言攻击吹哨人,这又是对媒体信誉的另一次致命打击。

索尔仁尼琴曾经于1978年在哈佛大学发表过一篇演讲,其中有一节就专门讲到了西方的媒体,他说道:

“媒体也享有最广泛的自由(我将用媒体这个词来指代所有的媒体)。但媒体把这种自由作何使用呢?

同样,这里主要的考虑是不违背法律条文。媒体对事实的扭曲和偏袒不负有道德责任。一个媒体工作者对读者或历史负有何种责任?如果他们通过不实的信息或错误的结论误导了公众观点或政府,这些媒体工作者和报社会不会公开地承认和改正犯下的错误?不会,这不可能发生,因为这会削减销量。一个民族可能成为这样的错误的受害者,但是犯下这些错误的媒体工作者却总能免于追责 。人们几乎可以确保,这些媒体人士很快又会写出相反的东西来,却同样地理直气壮。

因为必须给出即时和可靠的资讯,有时就需要用臆测、谣言和假设来填满空白,这些虚假信息从来得不到矫正,而是存在于读者的记忆中。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仓促、不成熟、肤浅和带误导性的判断就此得以传播,不经确认而蒙惑读者。媒体既能刺激公众意见,也能误导它。于是我们就看到恐怖主义者被当成英雄赞扬,或者属于国防的秘密被公开披露,或者我们会看到媒体打着”人人都有权了解一切”的口号无耻侵犯名人的隐私。然而这是一个错误的口号,体现了一个错误的时代:人们同样有不知情权,而且它更为珍贵。这种权利使人们美好的灵魂免受流言蜚语和高谈阔论的骚扰。有意义的人生不需要过度信息的羁绊。

冒失和肤浅是二十世纪的心疾,这一点在媒体界比在其他任何领域都反映得更严重。媒体界对问题的深入分析避之不及,却止于煽情的套话。

然而,如其所示,媒体已经成为西方国家内最大的一股力量,超越行政,司法,立法之上。人们不禁要问:谁选举了这些媒体?它们又对谁负责?在共产主义的东方,媒体工作者无非是国家职员罢了。但是在西方国家,谁又赋予了西方媒体工作者这些权力?这种权力将维持多久?又是怎样的一种特权?

对来自于媒体被严格统制的东方的人而言,他还会感到另一种惊讶:他们逐渐发现西方媒体界整体有一种趋同的倾向,这是一种潮流。它们的看法大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已被接受的定式。它们商业利益也许是一致的,总的来看,它们没有在相互竞争,而是在相互联合。媒体有极大的自由,但受众没有。因为报纸总是着重强调那些和他们自己的观点相符,与主流不公然抵触的观点。”

这是索尔仁尼琴在对70年代的美国进行观察总结出的观点,我们很难知道当时的美国媒体是什么样,但从这篇演讲中可以窥见一斑。

事实上,美国主流媒体腐化的时间,可能比70年代还要早。

20世纪30年代,斯大林政权的倒行逆施使得苏联境内爆发了大饥荒,仅乌克兰一处有约400万人死于非命。在这场暴行中,使人触目惊心的不仅是斯大林政权的残暴,还有西方新闻界令人印象深刻的失败。此时,身处莫斯科的那些西方记者对于发生在鼻子底下的人间惨剧视而不见,故意对实际情况进行瞒报,误报,少报。纽约时报驻莫斯科记者沃特·杜兰地(Walter Duranty)为了误导他的读者,不惜直接扯谎。就是这样的一名记者,却凭借着这篇报道,获得了1932年的普利策奖。当苏联境内的农民因为强制征粮而人相食时,这位记者却在享受斯大林给他们这些人安排的舒适生活。尽管当时苏联境内的西方记者受到密切的监视,但这并非不可逾越的障碍。前有马尔科姆·蒙格瑞奇,后有加雷斯·理查德·沃恩·琼斯,先后向外界揭露了饥荒的实情,后者是首个以真实姓名向西方世界直白报道包括乌克兰大饥荒在内1932年苏联大饥荒的记者。他们至少证明了带真相离开苏联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沃特·杜兰地在记者的职责与个人的私利选择了后者。

事实上,这群驻莫斯科的西方记者中有很多人真心信奉着马克思主义,他们之所以对暴行装聋作哑,不只是因为贪图安逸,更是因为他们不愿直视自身信奉的理想造成了无数人死于非命的事实,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相信的理论是错的,即便事实就是如此。沃特·杜兰地在替斯大林的暴行辩护时非常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不打破几颗鸡蛋怎么做煎蛋卷呢?” ( "You can't make an omelet without breaking a few eggs." ),这里的“鸡蛋”,就是男女老少们的生命,这里的“几颗”,就是数以千万计的活人。加雷斯·琼斯后来在日占区东北采访时遭到了苏联政府的谋杀。唯有沃特·杜兰地享受着斯大林政权的优待和作为普利策奖获得者的盛名。他以及和他一样的驻苏记者,连同苏联政府,成功地向世界遮掩了数以千万的死亡,营造出了“风景这边独好”的假象,与依然处于大萧条的西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体现出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Proton 说得真好!我以前也是个被媒体带节奏,不怎么关心政治,也相信川普是个种族主义老白男——直到川普的社交网络账号被封。我虽然不喜欢他,但被这波操作震惊了......美国总统都能被封号吗?如果一个国家的总统都可以随意被拿捏,让他闭嘴就可以闭嘴,很难不怀疑千千万万的普通人的账号就能保持安全。那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看似隐形却无处不在的“利维坦”。

@solarsong 但是我还是要说,主流媒体的偏向性明显,但这不代表美国,加拿大这些国家的人就无法对本国的的体制进行批判,或者说西方国家的言论自由的程度要比中国低。相反,我觉得这些西方国家的人对本国体制的批判已经泛滥成灾了。从上世纪60年代起,欧美学术界的时髦理论几乎都是以西方邪恶为前提的,不遗余力的想去证明美、英、法等西方国家的罪恶深重。

首先是批判理论,也就是种族批判理论的前身(种族批判理论就是BLM运动的官方意识形态),批判理论是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支,主要的理论家有马尔库塞、瓦尔特·本亚明、狄奥多·阿多诺。批判理论的说法,概括起来,就是说西方国家表面上拥有很多自由民主,但实际上都是资本主义的障眼法,例如,在《压制的宽容》(Repressive Tolerance)中,赫伯特·马尔库塞就说道:“在一个压制式的社会中,即便是进步主义运动,要是他们遵守游戏规则的话,也会走向自己的反面”,他这里是在说如果我们按照代议制民主的规则行事,遵循自由主义和启蒙理性的话,进步主义也会变成反动主义。紧接着,他又说道:举一个最富争议的例子,在受到全面管控的社会中,如果一个人在行使他的政治权利(例如投票、向媒体和参议员写信、参加事先宣布不会采取暴力的游行示威,等等),那么他其实就是在通过承认现有的民主权利来维护现存的体制,而这些民主权利实际上早已变质,失去了效力。 马尔库塞等于说,如果你参与投票的话,如果你在游行示威时拒绝使用暴力的话,那么你就是在维护现状,维护一个黑暗的体制,要是你想改变现状,打破这个黑暗的体制,你就必须得使用暴力,就像BLM和Antifa那样。在这种情况下,马尔库塞说道,言论自由、思想自由、集会自由反而使人置身在奴役之中。马尔库塞这样的批判理论家基本就否定了美国民主政治的一切。而就是马尔库塞这样的人,却成了美国当时的“新左教父”,受到一大批大学生的追捧,而他的这些思想,也直接导致了1967年-1969年学生运动的暴力风波。而后来的那些“建制派”成员,有不少就是当年参加这些运动的“嬉皮士”,例如克林顿夫妇。如果美国真的像中国一样进行强势的舆论管控的话,那么首先马尔库塞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甚至根本就没有发言的平台,其次他会在监狱度过他的余生。

继批判理论之后,西方的学院又陆续出产了一系列的“后学”理论,例如后现代理论,后殖民理论,多元文化理论,酷儿理论,还有结合了后现代理论与批判理论的种族批判理论。基本上就是在换着法子说西方现代社会有多么坏(常见的形容词有种族主义,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男权主义,恐同,恐跨,恐女,恐伊斯兰,白人中心,欧洲中心,西方中心)。后现代理论是从认识论上根本的否定现代社会的价值,否定科学和理性(称其为西方白人男性专属的认识方式),强烈怀疑人们是否能获得客观的知识,并且致力于文化建构主义。后现代主义中十分流行”立场认识论”(standpoint theory),这种理论认为,基于群体身份的生活经验是知识的来源,由于不同的群体在社会中处在不同的位置,于是他们便能看到社会的不同方面,可受到西方主流社会认可的认识方式,例如科学,就是一种”欧洲主心主义”的知识,代表了白人男性的霸权。此外,后现代主义还认为认为社会由权力机构和等级制度塑造而成,权力塑造着人们的认知。后现代主义的核心思想之一就是,权力通过话语控制社会,以谋取利益。假如一个人要求他人在提出观点时摆事实,讲逻辑,那么在后现代理论看来,这就是在参与那些注重事实和逻辑的人的话语系统,而创造这些话语系统(比如科学)的人就是西方的白人男性,因此,摆事实,讲逻辑就是在助长西方白人男性的权力。

后殖民理论则是要清算西方的殖民主义历史,并且认为西方对殖民地的剥削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中国共产党非常喜欢用的一些概念,例如西方中心论,西方霸权,其实也是源自后殖民理论的,而且近几年来欧美国家的社会活动家还经常掀起“decolonize curriculum”的运动,很多西方历史上的著名人物,例如替英国赢得特拉法加战役的纳尔逊将军,休谟这样的大思想家,托克维尔这样的政治学者,更早的甚至还有古希腊的先贤亚里士多德,都被用放大镜查找污点,然后被“重新评价”。美国波特兰州立大学的Bruce Gilley 教授在一篇文章中对大英帝国说了几句好话,结果就受到了死亡威胁,英国牛津大学有位教授叫Nigel Biggar,为Bruce Gilley说了几句话,结果就遭到了校方的警告,更不要说那些数不胜数的被推倒的雕像了。说到雕像,就不得不提到种族批判理论,华盛顿,杰弗逊,林肯的雕像不知道被推倒了多少次,纽约时报主导的1619计划更是干脆说独立战争就是为了保护奴隶制。美国的这些学者、记者、活动家对本国历史的抹黑甚至连一些左派都看不下去了,World Socialist Web(世界社会主义者网站)都专门开了一个专栏采访历史学家,逐条反驳1619计划的论点。即便如此,1619计划还是进入了美国的k12教育体系,在一些蓝州更是成为儿童的强制课程内容。

Black Lives Matter的问题很多,但并不是因为它受到了民主党的黑手操控,而是因为它的理论和诉求本来就有问题。BLM的官网上“What We Believe” 一栏就写道“We disrupt the Western-prescribed nuclear family structure requirement by supporting each other as extended families and ‘villages’ that collectively care for one another, especially our children, to the degree that mothers, parents, and children are comfortable,”,要解构核心家庭,改为公社制,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BLM UK在 Who We Are 一栏中则写道:“We’re guided by a commitment to dismantle imperialism, capitalism, white-supremacy, patriarchy and the state structures that disproportionately harm black people in Britain and around the world. We build deep relationships across the diaspora and strategise to challenge the rise of the authoritarian right-wing across the world, from Brazil to Britain.” 这是要废除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白人霸权,国家体制,至于废除之后用什么取代,就由这些人说了算了。

西方国家的政治正确是真实存在的吗?当然是真实存在的。西方国家有言论禁区吗?当然有。但是西方的政治正确所禁止的并不是对国家体制和社会制度的批评,如果你认为政治正确就是公民不许说政府的坏话的话,那么你根本就没有理解政治正确。在西方国家,批评社会体制,批判西方文明,批判资本主义,根本就不是遭受迫害的小众观点,而是新闻圈,学术界,硅谷精英中的绝对主流。要是你敢替现有的西方制度说好话,为传统的自由主义体制一辩,那反而需要莫大的勇气。西方国家的真正“雷区”,是那些已经被预设为“不可讨论”的议题,也就是与当下左翼意识形态正统相悖的关于种族,性别,宗教,移民等观点。例如你不许质疑优先录取黑人的“Affirmative Action”,不允许在课上对默罕默德不敬,不允许质疑“系统化的种族主义制度导致了黑人的贫穷”,不允许对跨性别但生理为男性的人参加女子运动会,进入女厕所而提出异议,等等等等。

在中国,管控言论的是铁拳,是不容置疑的绝对的党的权力,在西方国家中,封杀言论的是平台,是各种各样的机构,两者有质的不同。在西方,你面对的通常是某个些公司,某些媒体,某些活动人士,或是某个大学的行政部门,在中国,你面对的是国家机器,它们的体量、权力、威势有着巨大的差别。在西方,如果你与政治正确对抗,迎接你的通常是删帖,封号,严重点的会失业,甚至受到社会活动人士的死亡威胁,在中国,迎接你的则是审讯室和牢房。当然,具体的遭遇只有亲身感受过铁拳的人才会知道,但是铁拳的力量,任何人都不应小觑。而且,在西方,政治正确的覆盖面依然有限,政治正确施加其主要影响力的地方,是在大学校园,科技公司,新闻行业和社交媒体,而如果你是一名普通的建筑工人、农场主、饭店老板,而不在学术圈、时尚圈、新闻圈、娱乐圈从事工作,那么政治正确的影响力就要有限得多。此外,美国的主流媒体虽然同质化严重,但代表右派、中间派的声音依然存在,Fox就不用说了,Spectator,National Review,Telegrah,Western Journal, Daily Wire等一众报刊,也都是右派媒体。此外,即便是左派内部也有反感政治正确的不同观点,我之前提到的世界社会主义者网站是一个,Spiked也是一个,想齐泽克,罗伯特·雷这样的老牌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反对政治正确,质疑建制派的声音也都有表达的地方,此外还有许多反抗左翼正统叙事的独立媒体,像Quillette,The Critic Magazine,Tablet Magazine,Unherd,等等等等。博客作为思想传播的新领域也是百家争鸣,Joe Rogan作为博客界的头号人物,他采访的人物几乎覆盖了整个政治光谱,包括了各行各业的各等人物。像TRIGGERnometry、Under The Skin,The American Mind,也都是颇具影响力的博客栏目,所讨论的内容也是几乎不受政治正确限制的,甚至就是与政治正确对着干的。更不要说正在崛起的Substack平台(很多在原有平台被封的作者都入驻于此),以及欣欣向荣的去中心化网络。

在现实政治中,政治正确也同样遭受冲击,川普就不用说了,民主党的Bernie Sanders ,Andrew Yang , Tulsi Gabbard,或是高举反建制派的大旗,或是主张回归工人阶级,或是抵制种族批判理论,也都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在思想界,也涌现了一大批公开与政治正确、批判理论、Woke思想叫板的知识分子: James Lindsay,Andrew Sullivan,Douglas Murray,Andrew Doyle ,Glenn Greenwald,Matt Taibbi,Chistopher Rufo等,不一而足,还有很多人都知道的Jordan Peterson。但是,如果把镜头切回我们的中国,你会发现,公权力的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了每一个角落,没有一个网站不被整改,没有一家媒体不被收编,在当前的中国,敢直接批评时政,公开对抗党中央的,还有几个?许章润的下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律师差不多被抓完了,教授差不多被举报完了,连公知这个词都早就被污名化了。现在是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全国江山一片红,一年更比一年红。这样的情况,又如何和人家美国比呢?腐化的民主体制也依然是民主体制,高效的专制国家也依然是专制国家。

这是我的基本观点,我同意你对“当下的西方主流媒体并不可信”的判断,但是,基于这一前提,我和你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Proton 我就是认识了一些深交的黑人朋友,他们community办的黑人自媒体也没有什么激进的地方,也没有像你描述的那样什么要废除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白人霸权之类的,他们就是把白人掩盖的剥削奴役黑人的历史公正地重新梳理了一遍,要求自己的苦难被正视,仅此而已。用的还都是白人自己为了炫耀和庆祝而拍摄的,虐待/杀害黑人的照片。还有对黑人系统性歧视的数据对照报告。这些照片里的受害者跟南京大屠杀受害者一样悲惨,而这种状况从美国建国之后一直持续到南北战争,包括黑人被解放之后很长时间依然在继续遭受这些迫害。我不觉得他们的媒体账号被封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特别激进的政治倾向,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的账号被封只是因为白人不敢面对。这让我想到日本也会因为过去侵华的历史不光彩而刻意回避一样,那段一百多年的奴役压迫是属于美国白人刻意回避的“南京大屠杀”。另外我的黑人朋友们对BLM也没有特别乐观的看法,一个是民主党特别腐败,BLM也很多腐败,还有就是黑人社区的贫困也是系统性有意为之,属于历史渊源(系统性歧视)问题,导致黑人持续在贫困线上挣扎。再就是民主党的操作上靠污名化右派种族主义来阻止黑人倒向右派,但民主党也并不真的解决黑人的问题,只是想挟持黑人到需要用的时候可以作为舆论攻击的武器……我看完他们的陈述觉得黑人的问题在美国无解……反正我看不到解决方向 :ablobrollingeyes:

@Proton 如果你的看法是基于“一个中国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生活得更好”,那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我没有办法在看完了这段黑人的历史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建立在剥削奴役黑人基础上来维持其他族裔“岁月静好”的系统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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