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观点并不新鲜。弗朗茨·法农在其1961年影响深远的著作《被压迫者之魂》中坚持认为,反殖民的敌人应对殖民者诉诸身体暴力,既为了实现政治解放,也为了改善他们自身的心理健康。鉴于殖民制度本身所包含的各种形式的暴力,这一论点不能被轻易一笔否定。但法农走得更远:他还写到了殖民精英言语所造成的暴力,认为这种言语暴力能够成为革命行动的火花。

这种概念的扩展自此成为激进手册的常见内容。例如,在A. K. Thomson 2010年的《黑色方块,白色暴动》中便可见一斑,该书赞扬“法农会付诸文字的炸药”。汤姆森试图将《被压迫者之魂》的道德逻辑付诸行动,同时将“白人中产阶级”想象为殖民者的角色。汤姆森宣称“在个体层面上,暴力是一种净化力量”,这本身就是对真实暴力的邀请。此外,他以多种晦涩的方式扩展了对暴力的定义,并在他的论文中充斥后现代的废话,例如如下段落:“与我论证的本体论推进相一致,本作所依的暴力概念假定两个基本且相关的属性。第一,暴力是通过事物与其他事物的关系而实现事物变形的一般原理的名称。第二(并作为第一的结果),暴力既是政治的先决条件,也是其赖以成立的前提。”既然“事物通过与其他事物的关系而被变形”可以通过行为、言语和思想来实现,那么一切——或者至少一切激进左翼圈子所拒斥的事物——都可被视为暴力。

这些观点并非愤怒激进分子的胡言乱语。它们在左翼学术理论中有深厚的根源。例如,挪威“和平与冲突研究”创始人约翰·加尔通(Johan Galtung)在1969年发表了一篇常被引用的文章《暴力、和平与和平研究》,专门讨论“结构性暴力”。他举例说:“当一个丈夫打他的妻子,这是明显的个人暴力。但当一百万个丈夫让一百万个妻子处于无知状态时,那就是结构性暴力。”

结构性暴力按定义是每个人都参与其中的东西,即使它只在少数人的行为中表现出来,而这些行为又被当作证明允许产生这些例子的制度性问题的确凿证据。我们在康奈尔哲学家凯特·曼恩(Kate Manne)2017年获奖并广受赞誉的著作《使她沦为下位:厌女症的逻辑》中也能看到这种假设和方法:曼恩将厌女症重新定义为一种结构性力量,即便没有特定个体持有歧视性信念,厌女症仍然维系父权制。这种思路不再局限于学术界:Slate的Aymann Ismall对Andy Ngo的指控在实际上就是以“结构性暴力”之名提出的主张。对这名波特兰记者的物理攻击可能是“糟糕的”,但据称由其“结构性暴力”思想造成的抽象伤害则更“严重”。

这些观念的弹性之大,甚至使得反对反法西斯行动(antifa)的言论也能被归入“暴力”范畴。正如前述一位支持antifa的穆菲(Murphy)所解释的:“任何以批判姿态反对……左翼正统的文化输出——他们唯一可能的动机就是希望左翼正统失败,从而暗中促进并放大法西斯主义,他们把‘法西斯主义’定义为任何非左翼正统的东西。在这种扭曲的世界观里,像Andy Ngo这样的人就是真正的法西斯同谋——即便找不到他有任何公开说过法西斯言论的记录。”

这些虚构性暴力可能通过多种方式实施。性别暴力——作为结构性暴力思想的一个显著子类——可以追溯到朱迪思·巴特勒(Judith Butler)1990年的里程碑著作《性别麻烦》,被描述为一种“分类的暴力”。继巴特勒之后的酷儿理论认为,当某人被按其性别、性取向或性别认同进行分类,而这种分类与其自我认知不符时,就发生了一种暴力。因此,酷儿和跨性别运动者现在常主张错误称呼(misgendering)本质上是一种暴力。正如演员拉凡恩·考克斯(Laverne Cox)所说:“多年来我一直说,错误称呼跨性别者是一种暴力行为。我所指的是文化和结构性的暴力。警方在政策上对跨性别谋杀受害者使用错误称呼和‘死亡命名’就像是文化和结构性暴力的一个典型例子。”

这许多观点可追溯到冷战时期若干有影响力的法国思想家对权力关系的痴迷。在其1979年著作《区分》中,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提出,当社会不平等通过“符号性统治”被产生或维持时,就会发生一种“符号性暴力”,这种统治表现为例如某人比周围人穿得更好或受教育程度更高。布尔迪厄认为,既然这些关系是我们生活世界的一部分,暴力就在现状之中无处不在。他的长期合作者、社会学家洛伊克·瓦康(Loïc Wacquant)通过提出“任何资本,无论以何种形式出现,一旦被认识到,也就是在其作为资本的真相被误认之时,就会施加一种符号性暴力并强加自身为要求承认的权威”,强调了这一思想的马克思主义性质。

值得注意的是,对布尔迪厄而言,资本的相关定义相当广泛:“生活方式是这些符号性表现中最重要的,或许也是当今最根本的,服饰、家具或任何其他财产,按照归属与排斥的逻辑运行,使资本差异(被理解为获取稀缺物品及相应利润的能力)以一种形式显现,从而使它们逃脱……纯粹暴力那种不可辩护的残酷,转而进入这种被误认和[被否认]的暴力形式,进而被断言并被认可为合法,这就是符号性暴力。”这段1978年的论述一如既往地晦涩难懂。但其核心观点——“纯粹暴力”只是更广泛暴力中的一个禁忌子集,而我们的体制则为这些更大范围的“符号性暴力”洗白——在为Andy Ngo遭到antifa 攻击者所作的辩解中得到充分反映。

梳理相关文献,你会发现各种各样的形容词被贴到“暴力”一词上。其中包括所谓的“话语暴力”(discursive violence),该概念在约翰·保罗·琼斯三世(John Paul Jones, III)、海迪·纳斯特(Heidi Nast)与苏珊·罗伯茨(Susan Roberts)于1997年合编的《女性主义地理学的门槛:差异、方法论、表述》中有详细论述。对他们而言,“话语性”被定义为“那些通过制度性及其他语言传播手段制作、记录并合法化陈述的过程与实践”。因此,“话语暴力涉及利用这些过程与实践以某种方式为群体或个人编写剧本……使之与他们自己的自我定义相抵触。”

当然,这些文章在确实包含了以各种争议方式“为群体或个人编写剧本”的观点与描述。但话又说回来,写作者都会这样做——包括所有关于Andy Ngo的文字,以及你正在阅读的这篇文章——因为任何挑战读者预设的文本,在某种程度上都会落入这些学者提出的某一广泛类别之中。采用这种无限延展的分类学,所有言辞只要与维持“统治”和“压迫”有关,就能被理论化为暴力,因此对这些言辞采取的所有真实暴力都被视为自卫。

最后,我们来到“认知暴力”(epistemic violence),这一概念源自后现代思想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福柯认为,通过创造、维持并参与压迫性话语来确立权力,就构成了一种暴力。该概念与“话语暴力”有相似之处,并在1980年代被后殖民理论家加雅特丽·查克拉沃蒂·斯皮瓦克(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大力发展,她写到了被边缘化者被剥夺发声或其知识被视为不真实的种种方式。这不仅维持了一种不将边缘化群体视为“知识者”的状态,也强化了他们无法发声的观念。(应该问的是,如果无法通过言说实现必要的改变,沉默者还剩下什么选择?)这一思想被推导到一种主张:不反映并积极推广边缘化声音视角的媒体,实际上本质上就是具有暴力性的——这一类别大概会吞噬Quillette以及成千上万其他流行媒体。

斯皮瓦克在其著名1988年论文《被压迫者能说话吗?》(“Can the Subaltern Speak?”)中对福柯思想的拓展,被广泛的社会正义理论家采纳,其中就包括黑人女性主义认知论者克里斯蒂·多森(Kristie Dotson)。多森在2011年进一步重新构想的“认知暴力”是指“在语言交流中,由于有害的无知,听者未能回应说话者的脆弱性所导致的失败”。由于这种暴力根植于被动的听觉行为,它不仅将暴力的概念从行动领域移出,也将其从言语领域移出——因为多森似乎在私人心理过程中推断出恶意意图,并把这种心理过程类比为暴力。用一句话来形容:思想罪。(那些为殴打Andy Ngo辩解的人对这一思想有一定认同,他们指责阮未能“听见”他们所说其作品如何令他们感到“不安全”,从而挑动了antifa。)

我引用的学者中没有一个在当今学界有影响的领域内不被高度尊重(A. K. Thomson应视为一名激进分子,他不太可能获得学术界的尊重)。这意味着为Andy Ngo被殴提供辩解的antifa 拥护者并非知识上的散兵游勇:他们所说的许多观点如果以学术论文或课堂讨论题目的形式出现,在诸如性别研究、任何对认知论的批判性建构主义方法或后殖民研究等领域会受到赞赏。从这个意义上说,最近在波特兰街头观察到的野蛮行为,以及随后令人震惊的辩护,都是数十年自以为正义的政治激进主义转而伪装为所谓合法学术形式的可预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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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将言论等同于暴力 为了摧毁我们的言论自由,认知自由,使我们丧失诚实交流的能力,阻碍παρρησία,Social Justice所采取的第二种手段就是将言论等同于暴力,认为言语就是暴力,并且会对人造成与物理伤害无异的影响。这种说法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可无论听了多少遍,我都依然觉得反感,...

所以很多革命领袖和运动的推动者,往往来自精英或准精英阶层:列宁、切·格瓦拉、马克思等人在其青年时期都受过良好教育、出身并非极端贫困。马克思的父亲是商人。这是一个常见模式:你让孩子过得舒适,他却可能成为反体制的知识分子。再举极端例子,波尔布特(Pol Pot,柬埔寨)出身相对富裕,曾在巴黎留学,回国后把西方平等主义的思想带回并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甚至把受过教育者作为首要屠杀对象(例如会说法语的人会被视为精英而遭处决),而波尔布特自己也会说法语。由此可见,很多“精英对精英”的仇恨最后会被那些领袖利用或伪装成“为人民”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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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子弟的反叛》

你刚写了一篇文章,我觉得触及了“奢侈信念”(luxury beliefs)这个概念的核心,题为《富家子弟的反叛(revolt of the rich kids)》。方便的话能为我们阐述一下吗?

《富家子弟的反叛》是我为 Free Press 写的一篇关于向下流动(downward mobility)的文章,这是我酝酿已久的一个想法。事实上,自从 2015 年我踏入耶鲁校园,目睹 2010 年代中期校园骚动、要求教授被解雇、人物被撤平台和被“取消”等事件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看到的是一种非常焦虑于地位的、有抱负的精英群体——客观上他们在生活中做得相当不错。像那样的学校,学生基本上不会陷入严重贫困,所以他们的生活总体上没问题,但我从未见过对职业和财务前景有如此强烈焦虑的人群。后来我意识到,这是一种对向下流动的恐惧:本质上,你父母越富裕,你要复制那种财富水平就越困难。如果你有高成就、有抱负、成功的父母,你在那种舒适和富足中长大,伴随而来的是社会期望——你想要做得和父母一样好或更好。这也可以视为“美国梦”的一种定义:比父母过得更好。但对很多这些年轻人来说,他们觉得自己做不到。当你看向关于向下流动的研究数据,确实存在这样的流动性:在美国最富有的五分之一家庭中,大约有 10% 出生在该层的孩子会在中年时滑落到最底层五分之一。所以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流动性。统计上讲,如果你出生在最富有群体,概率上你会留在那里,但仍有约 10% 的人可能彻底滑落到底层。

因此,很多出生于富裕家庭的年轻人,会愤怒地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朝期望方向发展,觉得可能无法过上与父母相同的生活,感觉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出身特权被剥夺了。这种情绪会以激进政治的形式表达出来,正如彼得·图尔钦(Peter Turchin)所称的“精英内部冲突”(intra-elite conflict)。图尔钦的观点是,当社会有过多的精英与精英追逐者(aspirants)时,会涌现大量受过高等教育、高资历、高抱负的年轻人,但精英位置有限——精英公司、主流媒体、政治、学术和商业中的席位是有限的。竞争这些位置的人越来越多,会滋生被排挤者的怨恨,觉得系统本身不公平,因为他们没有拿到那些梦寐以求的位置。我认为这正是我在“富家子弟的反叛”里描述的人群:那些害怕下滑一梯的人,害怕沦落到比出生时更低的阶层,因此愿意支持像(纽约市长初选中的)妈妈唐尼(Mom Donnie)这样的人,试图以某种方式颠覆体制或惩罚那些他们认为比自己更胜一筹的人。

那么这究竟算不算“奢侈信念”呢?用这个词可能有点不妥,因为他们可能并不只是做做道德信号(virtue signaling),而是真正想要变革。他们不只是表面上支持诸如变性权利之类的议题来显示自己多么“高尚”,他们是真的因为对自身处境不满而渴望改变。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阶级问题。关于地位,有一个有趣的心理学发现:在金钱方面一旦达到某一财富水平,额外的金钱对幸福感的提升边际递减;但在地位、象征资本、文化资本、声望、钦佩这些方面,人们永远想要更多。客观上生活得不错的人往往享受认可和尊重,但仍然想要更多,觉得自己得不到足够的认可,于是向上看那些获得更多成功的人,不仅是财务上的,还有文化声望、头衔等,他们会恼怒“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历史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倾向支持社会主义及其相近的思想:他们相对社会平均水平生活得不错,但对未能进入顶层(比如位于前 1%)感到不满。这让我想起哈佛政治哲学家罗伯特·诺齐克(Robert Nozick)的名文《为什么知识分子讨厌资本主义》(Why Intellectuals Hate Capitalism):知识分子通常并不贫穷,但会想“我很聪明,为什么我不如那个商人有钱?”

我们在探讨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的动机时,不应忽视其历史带来的惨痛后果。但这些意识形态之所以存在并延续,原因并不简单。有时并非工人阶级或较低阶层天然更倾向共产主义。比如在英国,右翼人物如奈杰尔·法拉奇往往获得本土工人阶级的支持,而进步/工党支持主要来自并非全部、但相当多受高等教育的群体和某些有工党传统的地区(如矿区、工厂城镇)。在美国,特朗普获得了大量工人阶层支持,而精英、上层中产反对他。由此可见,接近权力却未真正掌权的那些群体更有动力去撼动体制。

金融时报的一位专栏作家有一句好话:“最有可能撕裂国家建制的人,往往是建制的一半成员。” 即那些既能看到体制的缺陷又因为未被邀请入内圈而怀恨在心的人。这正是我所说的“内部精英冲突”:那些过得不错但未达到期望的人,会因结果不达预期而爆发愤怒。

埃里克·霍弗(Eric Hoffer)在其名著《真正的信徒》(The True Believer)中也指出,推动革命、内战和内部冲突的,往往不是极端贫困或苦难,而是那些相对境况不错但进步不够快的人。他举了法国大革命、俄国革命的例子:在革命前,整体生活水平在提高,但人们觉得进步不够快,于是产生了需要“更快”的变革的冲动。

奢侈信念(luxury beliefs)

你写过很多关于精英观念的东西,你也是“奢侈信念”这一术语的提出者,嗯,这是个绝妙的想法。这个观点是:有些观念或信念,你会公开宣扬它们,因为它们能提升你的地位,即便这些观念并不一定与现实相关,甚至可能对社会上其他群体造成代价。我的定义对吗?

这些信念会对社会上其他群体造成代价。没错。有趣的是,你可以说甚至宽松的移民政策也可以是一种奢侈信念,因为支持这些政策的人,他们的工作并不容易受到威胁。通常新来者更可能从事蓝领体力劳动类的工作,所以这些支持者个人并不会受影响,实际上他们可能会受益:如果他们需要人手修缮房屋、园艺和维护等,廉价劳动力反而对他们有利。但有研究表明,当你让上中产阶级富裕人群想象一种情形——数百万受过高等教育、有资质、来自中国或印度的移民进入该国,他们会说英语、有教育、有钱、有上进心、勤劳——如果数以百万计这样的移民要进入国家,你还支持开放移民吗?一旦这种情形可能对他们个人构成威胁,他们反而更倾向于支持移民限制。

我想问一个非常具体的例子,在所有这些奢侈信念中(尽管你可能不同意把它归为奢侈信念),自10月7日以来我在纽约期间看到很多在伦敦的“支持巴勒斯坦”的示威——抱歉,是抗议。虽然有些人自称“支持巴勒斯坦”,但我在以色列回应之前的亲历中看到的是人们在英国街头庆祝。所以我会说其中可能有大的、小的组成部分是支持哈马斯的。我想知道把那种意识形态称为巴勒斯坦主义或反犹太复国主义(anti‑Zionism)——也许称作反犹太复国主义更合适——这种反犹太复国主义是奢侈信念吗?

有意思。当我想到这事时,我立刻联想到那些精英大学里的哈马斯营地:那些实际上并未直接受以色列与加沙冲突影响的人,却通过旷课以表示他们做了高尚正义的事,从而获得巨大的地位提升。顺便澄清,这是一场由哈马斯发起的战争。哈马斯随时可以结束它——例如交出人质、投降——哪怕他们交出人质也只是一个开始。然而我听到的抗议不是反哈马斯的抗议,而是反以色列、反犹太复国主义的抗议,所以在我看来他们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地位。并且他们在膨胀某些词的含义,比如“种族灭绝”。在以色列境内确有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生活,政府并没有把他们集中押运上火车之类地以族群为目标。以色列是在进行军事报复,因为那是一次战争行为。对此我做了类比:比如回到1944年,美国因珍珠港轰炸而对东京进行大规模燃烧弹轰炸,若此时常春藤学生说美国在对日本实施种族灭绝,那并不符合事实——那是战争行为而非种族灭绝。以色列的反击非常残酷,但他们并非发动了那场战争——他们是要结束并防止类似攻击再次发生。

我对那件事感到震惊。随后那些常春藤校长以及麻省理工学院校长在国会听证会上被问到“呼吁对犹太人实施种族灭绝是否违反你们大学的言论政策?”当时哈佛、麻省理工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校长都被问到。克劳丁·盖伊(Claudine Gay)是其中一位。我记得其中两人后来失去了工作。但要明确的是,她们并没有呼吁对犹太人实施种族灭绝,而是拒绝明确表示那违反学校的言论政策;她们含糊其辞,说“要看语境”,推诿搪塞。很多人指出了双重标准:如果有学生呼吁对黑人或阿拉伯人实施种族灭绝,大学会否因此惩处这些学生?当时有人公开呼吁对犹太人实施种族灭绝,但大学并未回应,这里确实存在双重标准。

你写过关于性别分化、性别悖论的文章。正如你刚才描述的,男性似乎更偏向保守(右派),女性则更偏向进步(左派)。我并不完全信服这种说法,因为也有研究显示,男性其实变化不大,只是女性变得更向左了。因此看起来像是男性更向右,其实是因为两者差距在拉大。我说得对吗?

是的。关于年轻女性向左转(尤其是30岁以下),我没见过否定这一点的证据,这似乎被很好地验证了。至于年轻男性向右(我们说的是30岁以下),这一点证据较为混杂:有些调查显示有轻微向右的移动,另一些调查则显示根本没有变化。不过我们有选民数据,至少在投票行为上,很多年轻男性确实转向了支持特朗普,不论他们是否自认为保守派。

在历史上男性和女性投票行为不同算不算反常?我们可能觉得这在我们有生之年变得不同,但纵观历史,这算不算个例?

有趣的是,如果你长时间待在偏右圈子,会有人宣称女性天生更自由或更进步,但事实并非如此。直到20世纪80年代,女性实际上比男性更可能自认保守并更可能认同共和党。在那之前,男性反而更可能是民主党支持者。然后从90年代开始出现逆转:男性开始偏向保守,女性则偏向自由。我至今也不完全清楚为何会这样。可能与冷战结束有关,也可能与婚姻有关。婚姻可能是一个原因。在80、90年代,尤其是30岁以下女性中,已婚者占多数;后来婚龄上升,这个时代正好开始出现政治倾向的逆转。两党特点当时也不同;对当时的、处于工作年龄的年轻男性来说,也许更倾向于支持更大规模的政府或更完善的安全网,因为他们肩负更多经济负担;相比之下,今天的年轻男性不一定被期待为家庭主要供养者,因为目前形成的家庭更少。历史上,共和党被视为强调力量与保护的政党,这可能吸引当时的妻子与母亲——这只是一个推测,可能有助于解释这一变化。如今则出现所谓“性别平等悖论”,女性明显向左转。

人们在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年轻女性吗?

总体来看是女性,尤其是年轻未婚女性(30岁以下)向左倾斜最明显。已婚女性可能是个例外;无论年龄,女性总体上偏左,但在30岁以下的人群中,这种差异最为突出。你可以在多个已发展国家看到这种性别分裂的现象——美国、德国、英国、日本等,韩国也有类似趋势。新加坡是个例外,那里似乎出现了倒置:男性更自由、女性更保守。

回到婚姻为何产生影响。我的猜测是,有孩子的人会更想保护孩子,母性保护本能会让她们倾向支持保守的、强调保护的政治立场。随着婚龄上升,单身女性增多,缺少这种保护子女的动力,所以更向左。这个推测对吗?

这是有道理的。我也认为,当你成家后你会更向内关注而非外向——你周围有依赖你的人。现在即便男性起初比女性更保守,结婚后他们会变得更保守;有了孩子后保守性会更强。因此这是一个两步过程:结婚使人向内并更关注家人,随之更保守;生子又进一步加强这种变化。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一方面如你所说,是转向内在、照顾身边人的需求,而不是想着如何改变世界;关注点变为如何让孩子有好生活并为其未来铺路。另一方面,进入关系后男女会相互“去极化”——起初政治观点也许有差异,但会逐渐调整。男性和女性都会被影响,但女性在伴侣关系中更容易采用男性伴侣的政治观点(而非相反)。这并非说男性不受影响,只是女性更倾向朝伴侣的保守取向靠拢。

这种分化是否影响男女关系?共和党人与民主党人现在约会或结婚的频率与过去相比如何?

这与我们之前讨论的政党间敌意上升相关。上世纪60年代,如果问美国人是否可以让孩子嫁给不同种族的人,绝大多数会说不行(80–90%)。但如果问是否可以让孩子嫁给不同政党的成员,当时超过一半的人会认为可以。如今情况相反:绝大多数人(90%+)认为不同种族的婚姻没问题,但超过一半的人不愿意让孩子与对立政党的人成婚。我们对政治异见群体的敌意与对抗感被转向了政治领域,尽管消除了种族婚姻的歧视这是好事,但把敌意转向政治并非良性发展。这一现象似乎更多来自左派(可能有进化心理学上的解释)。如果问保守派是否愿意与自由派约会,保守者更可能说“可以”;但如果问自由派是否愿意与保守派约会,自由派更可能拒绝。多数人倾向与同党派约会,但在直接问及是否愿意与对立党派约会时,保守者的开放程度高于自由派。

我推测原因之一是女性中自由派者较多,而女性在择偶时更挑剔,倾向找价值观相近的人。但这很复杂:使男性对女性有吸引力的特质,如自给自足、经济成功和雄心,往往被文化编码为偏保守的特质。我看到一条有趣的推文:一个女性说她想要“长得像保守派但投票像自由派的男人”。

为什么X会奖励这些有这类特质的人?

负面信息天生更能吸引注意力。如果我发一条中性或正面的推文,通常不会像挑衅性、惊人或带侮辱性的内容那样吸引人。这是我们大脑的自然反应:我们对负面信息比正面信息更敏感,因为负面信息可能意味着威胁,可能导致生命损失或伤害,而正面信息虽好,却不具同等威胁性。因此我们更注意负面信息。然后,如果你是倾向黑暗三联征的人,已有一种愤世嫉俗、消极的世界观并发布此类内容,算法会奖励你。

我知道很多人想责怪算法,但算法在某种程度上只是反映人类心理。如果我们天生被正能量吸引,算法就会感应到并给我们更多正面内容。但我们本来就更被负面吸引,算法(确实需承担一定责任)会强化并展示更多这类内容。我们的进化让我们必须注意负面信息,即使对生存而言有时是“误报”。它像快餐业利用你对垃圾食品的欲望一样,社交媒体利用我们的心理特点:短消息、更少细节、需要点“展开阅读全文”的设计,会激励信息保持简短并去除细微差别,而这正是更易走红的内容形式。

黑暗三联征与进化生物学

关于黑暗三联征,有一篇论文几年前发现反生育主义者(anti-natalist)在黑暗三联征特质上的得分倾向较高。也就是说,认为不该生孩子的人在三种特质上得分都较高。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仅一项研究,我希望看到复现。一种可能性是这是一种生殖干扰策略或交配干扰策略:如果我能说服或操控你不生孩子,那么你会减少竞争,从而给我的后代带来更多资源与机会。你可能并非有意识地这么想,但进化关注的是结果——是否拥有更多后代——而不是你的意图。

我想看到的后续研究是这些人在现实中是否有更多或更少的孩子:他们对其他人主张反生育,自己是否也不生?另外有研究表明,黑暗三联征高分者倾向短期交配策略,不喜欢承诺与一夫一妻制,喜欢多性伴侣和寻求新奇。现代社会中他们可能有更多性伴侣,但不一定有更多孩子;在祖先环境中,这种交配策略可能会带来更多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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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黑暗三联征(dark triad)是人格心理学中的一个框架,它包含三种不同的人格特质。分别是自恋、精神病倾向和马基雅维利主义。

自恋(narcissism):很多人会对自恋比较熟悉,这是一种自我优越感、以自我为中心和夸大自我重要性的表现。

精神病倾向(psychopathy):表现为残酷或冷血,对他人漠不关心。

马基雅维利主义(Machiavellianism):表现为策略性利用与欺骗,相信“目的为先”,认为只要能达成目的,操控和欺骗就是可以接受的。

然后是暗黑四联(dark tetrad)。这是提出的第四个附加特质,尽管人格心理学家之间对此仍有争议。第四个特质是虐待性倾向(sadism):对他人痛苦的积极愉悦,这与精神病倾向不同。

精神病倾向是“我不在乎你发生了什么。如果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得把你碾过去,那就碾过去;如果不用,也无所谓。”而虐待性则是“碾压你就是目的,我从中获得快感。”

大约有1%到5%的人口(取决于测量方式)在这些特质上评分较高,这些人在现实世界的不当行为和恶行中占比不成比例地高,包括暴力、实际犯罪,以及日常的操控、背叛和颠覆性行为等。

在线上,有研究将Twitter用户与Facebook用户比较。需要一个参考点或对照组,所以他们把Facebook当作“普通社媒用户”。结果发现Twitter用户在黑暗三联征特质上的得分高于Facebook用户。

这种现象可以用赫伯特·马尔库塞(Herbert Marcuse)提出的“压抑性宽容”(Repressive Tolerance)来解释。简言之,马尔库塞认为不能对压迫性的事物保持宽容,反而应主动限制或压制那些压迫性的力量;不积极反抗压迫,就相当于与压迫同谋。因为掌握压迫地位的一方既有动机也有手段压制可能威胁其统治的力量,所以不能对这些力量采取容忍态度。马尔库塞把“压抑性宽容”看作一种“区分性的宽容”——即选择性地决定什么应被容忍,什么不应被容忍(该文原作后成为1969年合集A Critique of Pure Tolerance的一章)。在1968年为该文所作的后记中,马尔库塞写道:

“我在《压抑性宽容》中建议以相反的方向实践区分性宽容,作为通过限制右派自由来改变左右力量平衡的一种手段,从而对抗自由机会的不平等(即获取民主说服手段机会的不平等),并加强被压迫者对抗压迫者的能力。应当限制那些被证明具有侵略性或破坏性特征(会破坏和平、正义及所有人的自由前景)的运动的宽容。这种区分亦应适用于反对将社会立法扩大至穷人、弱者与残障者的运动。针对那些断言此政策会废除对‘另一方’平等自由的强烈指责,我认为在某些问题上,除了形式意义外实际上已不存在所谓‘另一方’,或‘另一方’确为阻碍人类状况改善的‘倒退’力量。容忍非人道宣传会削弱自由主义乃至一切进步政治哲学的目标。”

也就是说,马尔库塞的本意很明确:任何能被用来维护(不公正的)现状的东西,都站在拥有不公正的权力平衡的一边,因此若它可能阻碍从压迫中解放,就不应该被容忍。他明确表示,这需要限制右翼的自由(见保守主义),并对那些反对进步目标的运动的自由与言论采取压制性做法。在论文主体中,马尔库塞猛烈批评英国自由主义哲学家约翰·斯图尔特·密尔(John Stuart Mill)的自由主义,认为密尔把某些观点(特别是受过教育或有专门知识的观点)看作比其他观点更优越的看法,是一种“精英主义”,这种精英主义阻碍进步,因为教育只是把人训练成适应“现存社会”,而不是去改变那种“非人化的现实”。

因此,在批判性社会正义理论内部,基于其批判性的根源,“宽容”被理解为对他们的观点、立场和事业保持容忍,但对任何与之相对立的事物——无论其理由如何——则绝对不容忍。这种立场与理论中权力、霸权、支配和压迫体系所处的核心地位完全一致:权力总是为维持自身而运作,因此必须被扰乱与拆解,通常通过体制本身拒绝的方法和手段来实现(参见“主人的工具”与革命)。这也是激进与无政府主义“反法西斯”组织Antifa行为之根源;当今的Antifa直接继承自马尔库塞在1960年代中后期通过《压抑性宽容》等文章开创的新左派激进行动与政治传统。

许多进步派指出,这种对“宽容”的理解并不专属于法兰克福学派,而应追溯到著名哲学家卡尔·波普尔——他以科学哲学(尤其是可证伪性)闻名。此处相关的是波普尔的“宽容悖论”,它出现在他1945年著作《开放社会及其敌人》的一处脚注中。该书显然写于纳粹兴起的历史背景下,原文如下:

“较少为人所知(在柏拉图的悖论中)的是宽容的悖论:无限制的宽容必将导致宽容的消失。如果我们将无限制的宽容扩展到那些不宽容者身上,如果我们不准备保卫宽容的社会免受不宽容者的猛攻,那么宽容者将被毁灭,宽容也随之消亡。——在这一表述中,我并不意味着例如我们应当总是压制不宽容哲学的言论;只要我们能用理性论证反驳它们,并用舆论将其遏制,压制无疑是不明智的。但我们应当主张在必要时有权压制它们,甚至动用武力;因为很可能事实证明它们不打算在理性论证的层面与我们交锋,而是先否定一切论证;它们也许禁止追随者听取理性论证,称之为欺骗,并教唆他们用拳头或手枪来回应论证。因此,我们应当以宽容之名主张不容忍不宽容者的权利。”

据此,自称反法西斯的Antifa行动者主张在“自卫”名义下对那些他们认定符合上述标准的意识形态采取行动:即不愿聆听理性论证、教唆以暴力回应论证、持有并鼓吹暴力或种族灭绝意图。对于“在必要时甚至可用武力压制”的表述,他们在实践中常有较强的认同感。然而很快就能发现,他们对这段话的理解(与马尔库塞的解读类似)本身就高度依赖主观解释:需要同时对多个问题进行主观判断,并在很大程度上对被指控意识形态者的意图进行“读心”式的推断,才能把对方标记为法西斯(Antifa所言)或压迫性/倒退性的力量(马尔库塞所言)。

自由社会采用的是另一种宽容标准:任何言论都应被容忍,直到出现暴力或迫在眉睫的暴力威胁为止(若诉诸法庭,以“理性人格”标准来判断)。这一立场源于1971年自由主义哲学家约翰·罗尔斯在《正义论》对波普尔观点的精炼。罗尔斯认为,对不宽容者的不宽容(即压抑性宽容)应仅在“宽容者真诚且有理由认为他们自身及自由制度的安全受威胁”时才可实施。人们认为这也符合波普尔的本意。这种自由派的理解依赖于稳固的自由与民主制度——在此类制度存在时应优先使用这些制度来处理问题——同时也依赖于对“暴力”概念的狭义理解。批判性社会正义理论几乎完全否定这一切:它明确反对自由主义立场,拒绝接受任何“理性人格”的普遍存在(即便在原则上),偏好对压迫与压制性权力动态(如法西斯主义、白人至上、父权制、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厌女症等)采取高度解释性的理解,并对“暴力”采取同样高度解释性、主观且宽泛的界定。

这部分源于其原始的批判性影响,在马尔库塞等人的著作中可见端倪。马尔库塞明确指出,权力体系有压制威胁其统治的事物、并压迫其欲边缘化、剥夺公民权或沉默忽视的群体的能力。对社会与文化权力失衡影响的这种执着关注——并非仅限于国家权力的滥用(尽管马尔库塞认为二者内在相连)——为这一双重标准提供了理由与合理化,包括主张以暴力回应压迫。在“压抑性宽容”发展脉络中,压制解放被视为一种暴力本身,马尔库塞写道:

“从历史功能看,革命性暴力与反动性暴力、被压迫者所为的暴力与压迫者所为的暴力之间是有区别的。就伦理层面而言,两种形式的暴力都是不人道且邪恶的——但历史何时按伦理标准发生?若在被压迫者反抗压迫者、无产者对有产者起义之时就开始应用这些伦理标准,那是在削弱对实际暴力的抗议,从而为真实暴力的延续服务。”

在批判性社会正义理论中,这种看法因后现代理论的影响被进一步放大。后现代影响认为,社会是由构成它的话语体系、知识体系与语言结构所建构的——而这些体系是由掌权的精英建立并维持的,他们不愿放弃权力。由此,压制被视为不可取的话语、鼓吹并推广激进话语在批判性社会正义里的必要性被大大增强(而这些激进话语在实践中往往并不宽容,尽管在理论上这么主张)。因此,把话语扩展为一种暴力(亦见话语侵略)的观点被纳入其理论框架。

此外,像批判理论一样,后现代理论否认我们生活在一个真正的民主社会,认为社会所受的权力结构使得真正民主不可能(两者在此处的主要差别在于权力的所在与权力施加的方式不同)。更进一步,后现代理论认为我们都不可避免地被深层文化偏见以及后来因特权(即进入精英阶层的机会)产生的偏见所影响,因此原则上也会否认“理性人格”标准的合法性(另见现实与真理)。它会把所谓的“理性人格”看作是已内化了统治或服从并故意无视这种维护现状的支持如何造成压迫的人(另见虚假意识)。因此,在批判性社会正义理论中,对压迫、压制甚至暴力的理解变得极为宽泛、解释性强且最终主观化,并以个人对自身生活经验的带理论色彩的解释为根基(另见真实性)。

结果是,批判性社会正义理论对任何可感知或可想象的不公权力运作极为敏感,从而在宽容问题上采取很强的压制立场。这种对宽容的理解实际上反自由、压制性、倒退性、具有攻击性,并且在通常意义上有时会表现出真正的暴力。它以热情且名为“进步主义”的方式采纳反自由主义立场,主张按其狭隘且不现实的压迫定义(即其自身为“正义”所实施的压迫永远不算作压迫)来重构社会(另见革命)。因此,当批判性社会正义的倡导者要求他人“更具包容性”时,其真实含义往往是要求采用一种以其激进革命议程为服务对象的、自利性的不容忍——这正是根植于批判理论并被其称为“社会正义”的那套立场。

如果你认为你这边的人用暴力暗杀另对面政见不同的人是合理的,那么当你在反对对面动用强权迫害你的观点时,你的支点何在呢

vacuity  
@darasutes 科圣如果活着会高呼“cancel culture!”吗 “First of all, cancel culture is someone in power using their power to cancel somebody that doesn't have pow...
Proton boosted

前几天根据泄漏内部文件曝光的积至(海南)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但其办公地址是北京市西城区裕民东路3号京版信息港三-五层,英文名Geedge)

泄露10万 余份内部文件显示,Geedge 直接与各国政府和 ISP 合作,安装用于审查和监控的产品。该公司提供的功能包括:跟踪用户位置和网络访问历史,以及封锁服务和规避系统。

Geedge 是一家鲜为人知的中国公司,已悄然成为防火长城开发的关键力量,向多国政府提供类似的审查能力。这些文件不仅揭示了 Geedge 如何向威权政府出口先进的审查技术,赋予其原本可能不具备的能力,还展示了防火长城本身的演变过程。

这些技术包括:过滤网站和应用、实时在线监控、限制特定地区的互联网数据流量或实施互联网断网、通过用户的在线足迹识别匿名用户,以及封锁用于规避审查的工具(包括 VPN)。

Geedge已在至少五个国家开展业务:哈萨克斯坦、埃塞俄比亚、缅甸、巴基斯坦,以及一个仅以代号“A24”称呼的未知国家。

github.com/net4people/bbs/issu

Proton boosted

關於 Android 開發者驗證的難解疑問 https://commonsware.com/blog/2025/08/26/uncomfortable-questions-android-developer-verification.html

Google 正在計劃推動 Android 開發者驗證制度,引發外界許多隱憂與質疑。文章首先舉例「ICEBlock」這款社群回報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 (ICE, Immigration and Customs Enforcement) 行動的匿名應用程式。該開發者在公開身份後,遭遇法律威脅與家庭成員受牽連等嚴重後果,凸顯開發者匿名權的重要性。作者進一步提出五大問題,質疑 Google 的驗證計畫是否真正考慮到匿名需求、是否諮詢過民間組織如 EFF (電子前哨基金會)、其隱私政策中「與受信任企業或個人分享個資」的模糊性,以及未來開發環境與教育層面的可行性,例如 debug keystore 無法登錄、套件名稱 (package name) 頻繁重複的學習場景都可能被新規範限制。這將使得新手或教育場合的學習過程遭遇巨大障礙。

Hacker News 討論中,多數開發者表達強烈憂慮與不滿。一些人認為對 sideload(側載應用)加上驗證要求是科技巨頭進一步集中控制的表現,最終可能演變成沒有經 Google 或 Apple 背書的軟體無法在裝置上執行,這被形容為「法西斯式控制」。不少人重提自由軟體倡導者 Richard Stallman 的觀點,認為軟體應該「自由如自由 (free as in freedom)」,而不是讓使用者購買的硬體背後仍然受到廠商全面箝制。

另一方面,也有人指出 Google 現行隱私權政策含糊,將「受信任的企業或個人」定義過於廣泛,意味著開發者的個資可能被隨意交換或濫用。某些評論則警告國際政治與威權風險,例如在俄羅斯若有獨立新聞應用開發者被強制實名,將面臨高度個人安全風險。討論中也有開發者擔心此舉將影響教育與學習場景,如 Google 提供的教學專案若與學習者重複套件名稱,就可能導致初學者無法直接運行範例程式,只得修改檔案結構,而對許多人而言難度過高。

也有評論者對未來替代方案展望,例如 F-Droid(Android 自由軟體套件庫)是否能藉由自身簽章機制避開限制,或愛好者社群會轉向以 Ubuntu Touch、PostmarketOS 等自由手機作業系統為避風港。然而許多人承認,這類自由系統長期以來難以普及,因為硬體驅動與相容性複雜,難以挑戰 Android 與 iOS 的壟斷。這也加深了外界對「真實擁有裝置」的疑問——若手機與電腦逐步失去自由安裝程式的能力,購買裝置就不再等於真正擁有。

整體而言,討論氣氛普遍悲觀,開發者擔憂這將是行動生態系徹底封閉化的關鍵一步。許多人強烈主張必須將「能否安裝任何應用」的決定權留給使用者,而不是由 Google 來審核控制,否則未來不只是隱私受威脅,更可能演變為只有大公司與政府允許的應用才存在的世界。

https://news.ycombinator.com/item?id=45035699

## 未来展望:

Q:那么你认为如果进入“大交易”阶段,也就是说如果要求乌克兰做出这些让步,你是否认为这会带有某种雅尔塔式的元素?

慕尼黑和雅尔塔与当前局势有何不同?慕尼黑之所以具有代表性,是因为慕尼黑是关于某一特定国家命运的决定,而未征询该国意见;雅尔塔则更宏大,因为它是战争的胜利者决定整个(至少是欧洲)大陆命运的安排。

在这里我们看不到那场战争的胜利者。若出现类似雅尔塔的安排,那将间接确认,首先,普京赢得了这场战争,而且他赢的不仅仅是对乌克兰的胜利——这将被视为普京在对乌克兰、对欧洲、对北约和对美国的战争中获胜。

这更为重要,因为按定义这意味着集体西方在这场战争中被击败,作为对这种失败的承认,向胜利者、向普京提出“大交易”请求:请为欧洲乃至在很大程度上为世界安全架构建立新的条件、新的规则、新的框架。

我不确定潜在参与者中,首先是欧洲方面(更不用说乌克兰)是否有相当一部分人准备接受这样的“大交易”。我们确实看到普京在推动这样的尝试,现在特朗普也有类似动作,但还有一些其他参与者在我看来并不高兴,也未准备好接受这类“大交易”。

我想谈的是泽连斯基的处境,因为我不认为他会放弃顿涅茨克地区那些他们占据的“堡垒带”防御阵地,如斯拉维扬斯克、克拉马托尔斯克等地。他们在这些位置上现在处于非常有利的军事态势,而且乌克兰军队在波克罗夫斯克等地也取得了进展,已将突破口处那些建立突出部的俄军逐出。

因此泽连斯基在这一切中有表决权,我认为他当前并不处于军事弱势,尽管一些俄方宣传者声称他很弱。乌克兰国内也不会这样的让步;而即使在美国国内,特朗普也不敢让自己被看作是在出卖乌克兰。

有些共和党人表示他们可以支持对话与会谈,但即便是他们不会接受在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放弃(领土)。而且舆论媒体也会就乌克兰问题抨击特朗普时,而特朗普对这类指责是敏感的。

那么你认为泽连斯基会怎样应对这一切?

A:泽连斯基可能从访美与特朗普沟通中学到了沉重的一课,因此他被迫改变了他的表述——包括语言和肢体语言——我们在过去几个月里,尤其是在华盛顿,看到这种变化。但这是否意味着语言的改变就代表政策、策略或立场的改变?我不确定。

你已经提到,不仅泽连斯基,整个乌克兰社会根本不准备放弃土地,尤其是那些没有被俄军占领、没有被占领且拥有军事防御工事的土地。在这方面,斯拉维扬斯克、克拉马托尔斯克等地的军事防御工事,很像1938年慕尼黑时被交给希特勒的苏台德地区的捷克斯洛伐克防御工事。

因此普京在试图重演其前任的成功——希特勒对捷克斯洛伐克——试图通过外交或压力,利用一些西方领导人中的盟友来达到目的。那时是张伯伦(Chamberlain),现在看起来像是特朗普,他们试图用自己的分量和对这个小国的压力(那时是捷克斯洛伐克,现在是乌克兰)去获得用武力无法得到的东西,通过外交手段取而代之。

我希望泽连斯基和乌克兰领导层对此非常清楚,他们不会重复捷克斯洛伐克领导层的错误。

我同意你的观点,我认为慕尼黑的回响确实足以对此形成有力反制,你提出了很好的要点。对我们的一些听众可能不清楚,我们所说的是东乌克兰有一条被称为“堡垒带”的防御工事,处于对乌克兰非常有利的防御位置,乌克兰守军牢固驻守以抵御俄军。俄军为夺取波克罗夫斯克付出了巨大的生命代价,花了大约七个月时间才尝试攻占那里。

因此若乌克兰在谈判中放弃这些阵地,对我来说将是令人震惊的;我认为我们的欧洲盟友在这一点上也会极力反对,特别是当普京不愿以任何回报交换时。

Q:安德烈,你是位出色的嘉宾。我们还有几分钟时间。接下来几周应该关注什么?

A:我认为关键点是我们谈到的四个问题中的安全保障,这大概是第一位,因为我们需要弄清他们在谈论什么。我完全肯定普京所说的安全保障,与梅洛尼所提及的《第五条》式安全保障完全不同。我们当然也不知道特朗普所说的那种北约式或《第五条》式安全保障究竟是什么,因此我认为这是首要问题,因为这事关结束这场战争的关键,正如泽连斯基在2月28日首次访美时在椭圆办公室所说的那样——他谈到了乌克兰的安全保障,但被特朗普打断——在没有弄清对乌克兰意味着什么之前,乌克兰人不可能向前迈出任何一步。

现在乌克兰唯一真正的安全保障是乌克兰武装力量。不仅是武装力量,而是规模庞大的武装力量,约70万到80万人每天在俄乌前线作战。因此如果我们谈论任何其他的安全保障,这意味着要么是在乌克兰武装力量昼夜作战之外,再有其他国家的武装力量参与——那才是《第五条》式的安全保障;要么不是,那就意味着为乌克兰的投降清扫道路。非常简单。

任何仅靠维和部队——更别提俄罗斯像在《布达佩斯备忘录》中所签署的那些文件或过去35年里俄罗斯签署的任何其他文件——都不可能为乌克兰带来可持续的安全保障。因此这是第一要务,也是每个人必须密切关注的问题。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安德烈。我认为鉴于布达佩斯备忘录给乌克兰带来的教训,他们不会再次被伤害,他们会坚守立场。我也认为来自欧洲的武器供应比以前更强,即使特朗普暂停援助,我也不认为他会切断情报支持。我觉得目前我们处在一种非常奇怪且尴尬的局面:从谈论停火转向在无停火情况下讨论和平协议。正如我在节目开始时所说,这在外交上非常不寻常,我们处在未知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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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和解和停火

首先,关于和解与停火

很明显,有两种做法。

一种是欧洲/美国/乌克兰先停火,随后再达成总体和解。

另一种是先实现总体和解,停火并非必要,这是普京的立场。

经过四五个月的讨论后,特朗普先生从美方、欧洲一方的立场直接转向了普京的立场。现在他在这方面完全支持普京的立场。

第二点,领土交换。

几天前,欧洲方面再次发布了关于乌克兰领土完整的联合声明。泽连斯基多次表示他不准备用乌克兰的土地作交换。唯一在谈论土地交换的人是特朗普先生,在这点上他完全站在普京一边。他在这方面已发生转变。一年前,在总统竞选期间,特朗普曾指责从奥巴马到拜登的历届美国总统,认为他们对乌克兰失去部分领土负有责任,包括乌克兰、格鲁吉亚等国。而现在,特朗普不仅提出,而且坚持要求乌克兰将其部分领土割让给普京。这就是普京的立场。三方而非四方——因为在这三方中没有欧洲参与——这又一次表明从美欧乌的共同立场向普京立场的转变。

最后,安全保障。

普京对安全保障的解释是:对乌克兰的安全保障必须由俄罗斯提供,就像《布达佩斯备忘录》那样,我们都记得很清楚。或者这也可能是一条路径,除此之外,还应当有对乌克兰和俄罗斯的相互安全保障,作为普京在2021年12月提出的两份条约草案那种“打包交易”的一部分。

这再次表明特朗普的立场已从与欧洲在乌克兰问题上较为一致,转向完全支持普京。

总体而言,除去你一开始提到的特朗普对普京的“红地毯式”接待与排场外,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特朗普在各方向上都向普京靠拢,没有例外。因此,专家和观察者的判断并非空穴来风,这在公开场合显而易见,尤其是当特朗普在与欧洲人和泽连斯基对话期间匆忙致电普京时,我们可以看出特朗普已完全将自己与普京联盟在一起。这标志着当前美国政府立场的一次非常明确且已被证实的变化。

因此,从我们一开始讨论的安克雷奇的“慕尼黑式”首脑会谈,一直到昨天在华盛顿的会谈,这就是最重要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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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保障” 意味着什么

Q:会后,讨论转向安全保障问题。

今天,特朗普总统表示,美军不会在乌克兰驻军。但人们确实讨论过类似北约式的安全保障,大家都在问: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已知的事实是,欧洲方面——主要是英法——曾提出派出维和部队或军队前往乌克兰,协助提供安全保障。

而克里姆林宫今天表示,不会允许任何欧洲国家参与任何形式的维和或安全保障。这与特朗普昨天所表述的内容存在矛盾。因为特朗普一直希望由欧洲人来担任维和部队。但美国内部争论的焦点是:如果达成和平协议,美国是否会以某种方式为这些维和部队提供军事支持。

“提供支持”可以涵盖多种情况,比如维和部队,以及可能需要的空中支援。

今天特朗普明确排除了美军在地面上的角色。同时但克里姆林宫说不会有欧洲人参与。

在会前他们是否一直你来我往地试图达成某种有条件一致?

A:首先我要指出语言表述发生了变化。

在昨天会谈前,欧洲方面,梅洛尼等人发表联合声明,欢迎美国参与类似北约第五条的安全保障,这是几天前欧洲领导人联合声明中的措辞。

而昨天在白宫椭圆办公室我们听到的特朗普谈的是“协调”而不是“参与”。

今天在福克斯的采访里,他又用了不同的表述:美国不会参与任何安全保障,那是欧洲的事。

所以在几天之内,美方关于美国在这些安全保障中所扮演角色的解释已出现明显差异——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英法等欧洲国家派遣维和部队到乌克兰尚未得到确认。相关讨论已持续数月,但英法政府并未明确承担派遣义务。

第三点,即便英法派出维和部队,那也不是“第五条式”的安全保障。华盛顿条约第五条关于集体防御,性质不同。条约文本确实说由各国决定如何参与集体防御,但历来在北约峰会与会议上讨论的含义是:若任何北约成员遭到实际侵略,回应将是军事性的。历史上,当北约做出类似决定时(如9·11之后),就采取了军事行动。因此,从1939年对波兰的保障到2001年的实践,安全保障通常意味着同盟成员决定直接介入战争,而不是仅仅进行维和行动。

因此,虽然不断有人提出派出维和部队的设想,但这些都不是第五条式的安全保障。这就引回到你之前的问题:当谈到“安全保障”时,他们究竟指的是什么?

据若干说法(包括威特科夫的陈述),特朗普似乎承诺美国可向乌克兰提供第五条式的安全保障——这是否意味着美国总统愿意与侵略者开战以保卫乌克兰?或是英国首相、法国总统会这样做?这是关键问题,而至今我们尚未得到任何合理或可接受的回答。
尽管如此,我仍给出1%的积极评价:讨论转向安全保障本身无疑是积极信号。

因为在2025年2月28日以前(泽连斯基访问椭圆办公室后),安全保障对特朗普、对美方政府以及许多人来说是禁区。现在看起来已不再是禁区,已被提上议事日程。尽管各方对“安全保障”的解读与传统差异甚大,但至少在讨论中。

现在回到一点重要的怀疑:为何即便在措辞含糊的情况下,我们听到特朗普表态愿意参与或协调安全保障,或者对乌克兰“做点什么”?

我的猜测是——请允许我把这点说完——普京新闻发布会上提到了愿意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这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普京以往不仅否认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甚至否认乌克兰作为国家的存在权、主权与独立,但他突然开始谈论愿意提供安全保障。

据此,并结合近日报道与外交部相关表述,不能排除普京曾告诉特朗普,他愿意讨论对乌克兰的所谓安全保障。若真是如此,这些保障首先并非主要由欧洲提供,而是由俄罗斯提供。对特朗普来说,这似乎并非难以接受的细节,他可能并不太在意这一区别。其次,提供给乌克兰的安全保障应是相互的,即对乌克兰与对俄罗斯都提供保障。

你可能会问:对俄罗斯的安全保障指什么?那正是普京在2021年12月向美俄及北约提出的两份条约草案中所要求的内容。

所以很可能普京在尝试重新提出那套要求:如果美国撤回驻中欧的部队与军事基础设施,回到所谓1997年的界线——这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核心想法。对前届政府而言这是不可接受的,但特朗普可能态度不同。普京或许决定借助新一届美方行政当局打开一扇新机遇之窗,试图将对乌克兰的安全保障与对俄罗斯的安全保障捆绑出售,其中一部分内容就是大量撤出北约与美军在中欧的军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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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川普主动让步的真实原因的猜测

Q:你刚才提到特朗普把对制裁的最后通牒从50天缩短到10天,然后在这期限到来之前,威特科夫就前往了莫斯科。

特朗普总统表示这是应普京总统的请求,才派了威特科夫去莫斯科。

在你看来,是不是特朗普所威胁的制裁导致了普京立场发生了变化,从而促成了请求威特科夫前往莫斯科?

你是否也认为——正如一些人所说——普京在那次私人会面中可能说了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向威特科夫释放了出了此前从没有释放过的信号,从而促使特朗普政府向普京递出邀请?

A:我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表明:对印度、中国或其他任何国家实施次级制裁的最后通牒会影响普京的决定——一点迹象也没有。

但确有这样一个事实:威特科夫在8月6日突然匆忙前往莫斯科,距8月8日仅两天时间。

问题是,为什么威特科夫会突然去莫斯科,而特朗普又没有兑现他的制裁威胁?

因为无论是在8月8日当天,还是之后——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星期——特朗普对制裁一直只字不提。

这说明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特朗普原本就没打算采取行动,但也可能是一些其他的变化。

我在思考可能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在8月4日,几天之前,俄罗斯外交部宣布俄罗斯不再受该条约关于洲际导弹限制的约束。

而更早之前,普京曾前往阿尔汉格尔斯克的军工企业塞夫玛什,那里下水了一艘新核潜艇。

之后,卢卡申科表示,新型洲际弹道导弹(ICBM)“奥列什尼克”将在年底前部署到白俄罗斯境内。

随后,朝鲜的金某表示,他有兴趣在朝鲜境内部署此类导弹,且不附带任何条件。

也许我还漏掉了别的原因。但看起来普京玩核武器/导弹这张牌玩得相当得心应手。

也许普京发起并持续的这场“博弈”吸引了特朗普的注意,使得特朗普有兴趣,甚至被迫,派遣他的特使前往莫斯科,以弄清发生了什么、以及核导弹问题的真实情况。

此外,大家还记得,特朗普与前俄罗斯总统、现“抖音博主”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之间,曾有一段非常不同寻常、如你所说“不走寻常路”的推特互动。

梅德韦杰夫之前发过很多低俗推文,但这次的推文却出人意料地显得相当严肃,并多次暗示特朗普注意条约——即将于2026年2月到期的SALT III条约。

到现在为止,我们仍未听到特朗普或其政府对该条约的命运有何说明。

因此我的怀疑是……

“您刚才提到的是哪项条约,是否方便向我们的听众说明一下?

SALT III。

那份条约什么时候到期?

2月26日。

也就是说大约还有六个月时间。

好的。我们回想一下,2019年第一个特朗普任期内,特朗普曾表示那不是一份对美国有利的条约,他不愿延长这份条约。

拜登上任后,立即致电普京,双方在1月底至2月初签署了将该条约延长五年的协议。而这五年期将于2月26日届满。

现在真相的时刻来了:特朗普是打算继续他在第一任期的立场;还是说打算采取不同的做法,如果是后者,就必须与普京展开谈判来处理这份条约。

到目前为止,我们尚未听到两国政府对此有任何明确表态。我们对两大核强国的核武库的真实状态和实际情况也知之甚少,而之所以不确定正是由于信息不明。

但看起来普京感到相当自信、精力充沛并确信他现在处于非常强势的位置。梅德韦杰夫推文的语气和风格在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这一点。

这是否与阿拉斯加峰会有关,仍是一个需要讨论的话题。但我的感觉是,两者或多或少存在联系。特朗普之所以向普京做出他梦寐以求的让步,很可能与普京通过威特科夫传递的信息有关。

正因因此,关于制裁的讨论、关于所有最后通牒——两周或50天的期限,或关于特朗普向靠近俄罗斯领海的某些海域派遣两艘核潜艇的那些讨论,都被抛掷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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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阿拉斯加会面的评价

除去特朗普总统在其第二任期前七个月内已给予普京的那些让步之外,此次又给予他的待遇更是无与伦比。但看起来特朗普先生的“大度”并无边界 —— 他继续取悦并迎合普京。这正是普京长期以来想从西方领导人、尤其是美国总统那里得到的东西:他一直在寻求通过会面、峰会和合影来获得承认和合法化,而他却在不作出任何牺牲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一切。

在过去七个月里,我们看到、听到特朗普先生曾试图为与普京会面提出一系列条件。

他要求停火,并宣称有可能在24小时内结束战争——根据美国记者的统计,他提到过53次。

之后他三番五次要求普京在两周时间结束战争。

随后特朗普给出了50天的最后通牒,接着又缩减到10到12天,之后又把8月8日定为最后期限,过了这一天对俄罗斯就会实施一些制裁,诸如此类。

特朗普本人多次提出可能的停火的方案,要么是全面停火,要么是海上停火、空中停火,或者禁止对能源基础设施的攻击。

在过去七个月甚至更长时间里,特朗普提出的所有这些条件,毫无例外,都被普京放弃或遗忘了。

普京在阿拉斯加会面中得到的,正是他一直想要的,而且在此过程中并没有作出哪怕微不足道的一步让步——首先不是对乌克兰,也不是对欧洲,甚至不是对美国,甚至不是对特朗普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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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前顾问Andrei Illarionov 8月20号的最新采访,内容包括对美俄峰会的评价,关于川普为何让步的猜测,以及后续展望 open.spotify.com/show/1JrQrTYu

最近发现,除了Fdroird的网站,openapk.net 上面也有不少开源foss的
安卓软件

发现一个挺不错的Fediverse 安卓端Client 叫做 Fread,好像可以把rss订阅和示例消息聚合在一起,甚至也可以不登录账号看公开时间线

f-droid.org/en/packages/com.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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