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到了大家都在转对B站用户的弹幕观察,或觉得这样的“精分”觉得很矛盾、不可思议等。其实这两种情感并没有不可调和,相反是有相辅相成乃至互相促进的。这也让我想起了之前胡锡进发的有关爱国情怀微博。胡说“爱国其实是幸福的源泉,增加我们的充实感,减少孤独 balabala” 。
总体而言,胡锡进讲得都对。而且,爱国情怀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安慰,正是被这些对自己前途感到悲观绝望的青年所牢牢抓住了。现实上,这些青年越是被周遭的环境所压迫,越是感到无所适从,孤立无援,就越会(向外)拥抱爱国主义,企图塑造命运共同体,幻想着自己作为伟大集体的一份子而不再孤独弱小。更有青年相信周遭的不公是国家仍不够强大,少数不良分子违法乱,因而幻想着有朝一日伟大的祖国能惩奸除恶,让自己过上幸福生活。就这样,对现实忿忿不平的青年们一头扎进了爱国主义,甚至希望周伟所有人都加入这个大集体。
胡每次都只讲好的一面,那么这样依靠拥抱爱国主义所得来的幸福感的危害在哪里?弗洛姆再《逃避自由》中分析过:人们在独立的过程中会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孤独与无力感,为了抵抗,一些人会选择了屈从权威(这也是最快最有效率的办法)。
然而(接下

(接上)这样的屈从并没有真正消除孤独感或帮助他们实现自我与自由,反而更有可能将自由民主的社会推向极权的集体社会。因为这样的集体主义注定是要泯灭人的个性,要强扭着让所有人都按同一种思维进行思考的。只有这样人们才能对于权威绝对地服从。而一旦有人企图质疑,首先遭到的不是权威的威胁,而会首先被周遭的人所打压。这也是权威喜欢塑造命运共同体,极力宣扬集体主义的“温暖”的原因。
然而,在这样的集体主义臆想里,青年们问题从来没有真正地解决。生活依旧困苦,精神上也依旧贫瘠。集体爱国主义所解决的孤立无援感都只是虚幻的暂时的,因为只有自己精神的富足,有能力去爱和创造才能真正摆脱孤独感,而妄图依靠外部力量解决自己的无力感,最后注定都是悲剧。但愿这样的悲剧不要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发生。

其实这也能很大程度上解释为什么不少留学生到了国外,反而越来越爱国了。本质上都是精神上突如其来的无所适从感,在陌生环境里孤立无援。倘若遇到歧视,更会使得他们投向集体的怀抱。而在爱国的大集体里,最好的话题就是吐槽在国外遭到的种种不顺。我遇到过的留学生里,甚至有吐糟本地报纸(民生问题为主)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不像中国的报纸多么气势恢宏云云(我打赌Ta肯定没看过头版全是领导开会的中国报纸)。我也见过自始至终都觉得周围的人看不起中国人的留学生,哪怕大家都在很诚心地在帮Ta, Ta还是会尽量躲着大家走,觉得没人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所有人。更多的时候,我替他们感觉到可惜,他们很多并不是要主动投身于这样的爱国主义,而是他们从来没有被教导要如何帮助自己,缓解自己的孤单与焦虑。又或者他们所能知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被集体所接纳,与大家同呼吸共思考。爱国主义就是这最容易被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个人并不反感爱国主义。相反,我觉得在这里的各位同我一样,是深深热爱着这个国家的。每次我向爱国主义情怀拉满的朋友表达我渴望回国的愿望时,他们都会很不解地问”你这么不爱国,还想着回国干什么?“ (接下)

(接上)每次我被质疑是恨国党,整天怼政府喷体制要造反时,我都觉得既好笑又难过。恰恰相反,每一个深爱这片土地的人都不希望看着这个国家一天天腐化堕落下去。正是抱着对这片土地以及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抱有强烈的情感,我们才如此愤怒,才会呐喊,才会希望每个人都能有尊严地活下去。每每遇到这些在小集团里自诩爱国的人,问他们了不了解我国宪法,了不了解我国政治组织形式,是否知晓某个具体政策和影响时,总是一问三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很爱国” 。具体爱国到底是什么,那个并不重要。朴素的爱国主义情感,其实就是每个人最普通的情感中的一环,不必拔高神话,也没什么好贬低的。同其他情感道德一样,爱国的情感只能自己体会,而不能、也没办法强加于其他人。一个人对一片土地的热爱应该是自然而生的,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且不讲道理的。任何寄希望于周围人也应该向自己一样有诸如爱国情怀之类的价值判断都是十分危险的,爱国主义就会这样慢慢沦为民族主义沙文主义。任何一个社会在强迫别人放弃自己的思考,而必需要集体统一思想时,这个社会也会慢慢沦为法西斯主义。那样的化,爱国主义会荡然无存,有得只是对强权的屈服。

(接上)其实很多很多的时候,我都在想要不要一走了之的得了。那样,那块土地上是不是还有悲惨的事情发生,人们是否过得自由自在而没有了对强权的恐惧, 都不关我的事了。我也再也不会再批评这批评那儿,再也不会被扣上各种“恨国、公知、带路党”等的帽子了。我大概会过得潇洒自如轻松畅快罢?
然而,却也真的不希望这一天会真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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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_lkp
知乎上的一些回答

1.「不爱国的海外华人上不了新闻。亅

—Zeran


2.「有些外国不好的方面,只有出国后才容易认识到。例子知乎上很多了。

有些中国不好的方面,只有出国后才容易认识到。这种例子我就不敢举了。

所以出国后思想怎么变,还是看这两者哪个比较多。亅

—匿名用户


3.「由于集体主义教育的成功,大部分留学生把对家的思念上升到了对国的思念,其实你爱的并不是国,而是家」

—嘴大猩猩


4. 「"所谓一出国就爱国"主要是阶层滑落造成的失落感受,其他意识形态话语都是用来合理化这种由于阶层滑落造成的心理感受。

出国人群大多数中产阶级,在国内的环境可以生活的舒适,基本衣食无忧,也不需要从事低技能性工作或体力劳动,拥有稳定的社会关系网以及可预期的未来上升渠道。

而中产一出国,尤其是去了西方的发达国家以后,大多数人立刻跌落进无产者的行列,在当地社会孤立无缘,经济上处于弱势地位,由于语言文化法律问题,无法从事相对需要高等技能的工作,很多只能要进入低技能行业接受无产阶级再教育,颇有上山下乡的精神体验之神韵。

阶层滑落带来的主观失落感投射到了对当地社会之上,自然地怀念起往日的美好时光,人们以为自己爱的是自己的祖国,其实只是怀念自己的阶级地位罢了。

作为一个对比,如果关注一下因偷渡或劳务输出而去西方国家的中国人,你会发现一出国就爱国的价值观是不存在的。这些人在国内处于社会底层,即便到了海外社会地位没有提高,得到的经济回报相应地提升,自然会让他们对西方社会更有好感,同样的,他们就会用西方价值观合理化自我的感受,充当起反华的急先锋。海外的反华势力,恨国党很多人都是有这种背景的(可以去看一下游土鳖上反华,大多如此)。

所以"出国就爱国"这个只能算是小布尔乔亚们的话语和叙事罢了。亅

—李有希


5.「“一出国,就爱国”本质上至少有四种情况:

发自内心地认同中国经济建设、科技水平、社会文明程度正在发展变化,并相信这种进步还将长期持续发展的,是中华民族崛起的命运所在,是一种来源于家国情怀的本能的自豪感;

个人及家庭资产、事业跟国家的经济水平紧密挂钩,虽然人在国外,但是依然挂念个人或者父母资产和事业能否顺利吃上这波经济增长红利;

怀念国内廉价又好用的服务行业和人口红利,比如外卖、出租、快递、装修、全职保姆、孩子day care等;

因为对陌生环境的不熟悉,而产生对国内熟悉环境的依赖和怀念,比如在小镇吃不到正宗红油火锅,比如看病很麻烦还要预约很久,比如还没来得及买车但公交很麻烦等。
有的人是1,有的人是2,有的人是3,有的人是4,但其实更多的人是这四条都有,每一条都占有一定的比例,并且不同时候比例不同。亅

—立党


6.「很多人只是没有获得理想中的地位而被动爱国

我一直认为,一个国家好不好还是应该由大多数底层民众去评判

尤其是一个贫富差距很大的国家

海外党爱国也没什么问题,但代表自己就好

毕竟德国人口中的西藏贵族也认为农奴制很好

如果农奴也认为农奴制很好,那就是真的好

我的意思是底层认为过的好才是真的好

没有其他意思,别想多」

—匿名用户


7.我认为不出国时不爱国,一出国就爱国的人要么是思考能力不足要么是自私的,多半是思考能力不足。难道不出国就不能对国外的情况有较多了解吗?不是有网络吗?不会自己查资料查信息?当然你没有义务去查,但如果是这样你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能因为对国内不满就凭空想象国外会怎样优秀,对不对?干嘛一厢情愿自己骗自己?一出国发现,哎哟和想象的差太多了以前完全判断错了,这不就是说以前思考能力不足嘛。

具体到我个人的爱国主义。我从中学时候起就是一个坚定的国际主义者而非民族主义者。但我依然很爱中国,因为中国是人类无神论的灯塔,而且在苏联失败后是唯一的灯塔。西方主要发达国家都是被神棍和伪神棍深度影响的国度,其领头的美国情况尤为严重。这一点不出国我也可以知晓。不管中国再穷,中国也是在哲学和人文精神上更领先的。不管西方发达国家再富,他们在文化上也是蛮夷。就算中国没有走出成功之路而是不幸崩溃了,我也绝不认同西方文明。我只会认为地球陆沉,人类进入黑暗时代。瞧,我不需要出国也可以有这种觉悟。

—长寿者


8.「中国人非常鸡贼。

在有些方面犹太人都自叹不如,比如撒谎。

能出国黑在国外,或者剜门盗洞移民的中国人,是鸡贼中的战斗机。

你不会真的以为在国外的华人喜欢去教会是基于虔诚的信仰吧?

我倒是认识几个在美国镀金回来的假牧师,据说传教赚的多嘞。要不要介绍给你?

同样,一出国就爱国,这是最佳的生存策略。

对于大多数出国者,华人圈可能是唯一的最初的资源,那是标榜自己爱国好呢?还是不爱国好呢?

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匿名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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