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口罩阿姨”“白纸女侠”不仅限于象上传播,而是在微博等平台上也流行开来了,最初有人对彭载舟的“中华大地有男儿”感到失望时,我的想法是,有些惯用语已经被人们内化,使用者本人是否具有不平等的显意识无须过多关注——但是随着抗议者多起来,data points增加了,男的女的都有,那我也确实意识到像有些象友说的在大众平台上被群众赋予外号使其象征“反抗者”的人物,都是男的——反抗的女人当中,年轻美貌的主要会被塑造成受害者,而不是反抗者的形象,例如广州冲卡女子,而不是既年轻又貌美的就直接被舆论传播无视
我觉得无意识的无视不值得苛责,但是像之前在象友po中看到的,当有女生在集会上指出这个现象时,台下人并不是觉得啊那我们要真实地看到女性角色,而是一种堵她嘴的冲动,本能地觉得她这种声音跟大局是相抵触的,那就要想想,即使反贼潜意识中的大局,长时间以来是什么样的
那些认为先实现公民社会才有可能考虑男女平权的人,认为这种时候提出女权视角是不分轻重的人,就要问他们,如果女人也被认为是公民,为什么男人的公民社会可以被单独抽出来,放在男女平等的公民社会之前?为什么他们潜意识里认为不可能一次实现男女平等的公民社会?而只能先实现男男平等的?这样和喊“只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才能实现共同富裕”,但是半个世纪后经济阶层差距并没有缩小,有什么区别?
再说,如果反贼也要讲服从主体,大爹不比你更主体?所以我看很多照片上旗子乱舞,虽然觉得有些姨学旗子蛮搞笑的,但是目前为止各说各的这个去中心化的情况我觉得是良性的
如果必须要讲大局的话,大局一定是包括女人的,如果提出正视女性在历史和政治运动中的角色,被批评为阻碍“大局”的杂音,如果性别平等并不属于大局的一部分,这种大局就不是我们的大局
为男女共同的利益出力时,女的一样是主体行动者,当进入舆论传播环节时,女性不是被描写成被动受害者,就是“挂靠”男革命者的“妻子”——百年前的反贼共产党,号召民众推翻政府后把女性革命者排除在政权中枢之外就是这么做的,如果不想历史被每一代反贼重复,就要摆脱一种“干活就好,名声让给别人”这种谦逊的,传统被认为“女性化”的性格
防止主动反抗的女人被塑造成被动受害者的形象,防止她们在传播中成为用来激发男人主体性,烘托男人主体性的他者——给那些有意识地推动真实的女性形象进入传播环节的网友点赞
这个时代太适合文学和艺术了。我就随便说一个:出国留学的儿子回国,正赶上白纸革命。他相应时代号召,去广场参加集会,期间与安保维稳人员发生冲突。他突然发现对面这个人很眼熟,仔细一看是自己的爸爸。
原来疫情政策导致经济萧条,爸爸的收入大幅下降,为了孩子安心上学,他没有和孩子说。他经人介绍参加了维稳队伍,一晚上给五百块钱,他觉得就是在街上站一夜,和同事聊聊天,也挺轻松的。干了一段时间感觉还不错,就是最近比较难搞。
儿子这时候回想起他回来的这段时间,爸爸总是吃完晚饭就出门,第二天凌晨才回来,睡一会又接着上班。他之前以为爸爸是出去玩牌,也没多问。今天才恍然大悟。他被惊讶到说不出话,坐在地上,呆呆着望着继续前行的人群。
我们并不是一个民主的国家,我们的任何政策,都没有经过不同立场、不同主张的人民的民主辩论,因此政策的变化并不是由“民意”决定的——然而我们的国家会假装政策的变化是由民意决定的。这就导致当政策的剧变导向灾难性事件时,人民之间会互相责怪,仿佛是不同阵营的人导致了这些灾难,而政府的责任屡屡隐身。白纸运动中,人们直指政府的责任,但是政府却用急转弯式的政策变化,佯装自己是在“顺应民意”,在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新的混乱和灾难中,把矛盾又变为了人民与人民的争执。支持防疫的人也并不喜欢做核酸、不喜欢封控、不希望有人得了重病无法就医、不希望家人去世无法回家、不希望有人破产、不希望有人饿死在家、不希望人们跳楼自杀、他们支持防疫,但并不支持这些悲剧。就像支持开放的人并不支持收垃圾的老人最容易被感染、最容易离世、不支持偏远地区的人们药被大城市里的人抢光、不支持症状较重的人们所受的煎熬和痛苦,他们支持开放,但也不支持这些悲剧。那么,是谁让防疫变成了一桩桩悲剧?又是谁让开放也变成了一桩桩悲剧?不是这些互相攻击的不同立场不同观点的人,因为对于自己能够如何生存,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投票权,他们只是躺在电车难题的不同轨道上罢了。
这个30分钟视频实时展现了 #清华大学 白纸运动发生的整个过程。从第一个女生在食堂前举白纸抗议开始,现场无动于衷,到有人给她送茶,然后有另外四位女生一个个加入,最终发展成数百学生的抗议,其中过程,值得仔细观看。
清华大学紫荆学生食堂抗议现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M3RNq0DHhI
#A4revolution #白纸革命 #Chinaprotest #FreeChina
https://t.me/zhoufengsuo/15770
男权意识形态为什么能够几千年就屹立不倒?原因之一就是它抓住了人性的核心啊。那就是小我:我要高人一等,我要做人上人,我要有别人没有的特权。明明是吃人的社会,为什么很多人还那么甘之如饴?因为在这个奴役链特权链里,只要你顺从他们的规则,你就有可能获得特权啊。你是个最底层的男贱民是吧?没关系,你只要找个女贱民就可以随意驱使她了,你也可以做主子。你是最低等的女奴是吧,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找个男人生个孩子,那你就有可能升级为母这种最低等的奴隶主了。孩子可以任你驱使,不然那就是不孝呀。而且还有母凭子贵的可能呢。你是孩子?没关系,你总会长大的。你也可以结婚生孩子当爹当妈呢——这只是众多奴役链当中的一条,不管你是多低等的奴隶,你都有多条上升渠道呢。所以,日子总是有盼头的,生活总是有希望的。奴隶们,加油哦。
不只是那些被奴隶们跪久了见到一个不向他下跪的就觉得是在挑衅他的老爷们丑态令人作呕,网络上那些把自己封为意见领袖、智慧化身,所有人都得仰视他、膜拜他,把他当成正常人与之说话都觉得是对他极大的冒犯和挑衅的“老爷”们也不少呢。他们一边号称反男权,自称女权,一边想享有高人一等的特权。整半天,所谓的女权就是女版男权?看来是我想多了,还以为别人都是要追求社会公正,性别公正呢,一直纳闷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提“性别公正”或者“社会公正”,毕竟这才是最根本的核心和关键所在,非要搞个“女权”出来,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
在网络中,我不止一次遇到那种“你明明非常善意、平和地和Ta说话沟通,甚至很多時候还不只是在委婉理性表达不同观点,而是为了支持他,然后补充了其他面向的内容,然后对方就会猛地扑上来恶语相向的”情况。也观察到很多人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因为看一些评论,会让人觉得,人家明明在善意、理性,平和,诚恳地和楼主说话沟通啊,楼主何致如此激动,上来就攻击辱骂对方(这里的“善意”,可不是某些人口中的“我是为了你好”的那种善意,而是只要脑子没坏掉或者精神正常的人都能理解的那种善意)?
我发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一个肥大的自我,还有就是内心积聚了太多的仇恨和不满(这些人通常都是每天都在网上说很多话,然后又和很多人发生争执争吵的人——他们很多時候是在和这个世界的一些不良信息对抗,然后同时又被伤到,可能满身是伤),所以向外投射的都是敌意,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觉得你对他心怀敌意,而且是在教训他。不能不说,这些人智商可能有某方面的缺陷吧。
他们膨胀的自我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如果你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和他说话,而不是跪拜在他的面前,他们(的自我)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藐视和挑战,然后作出异常激烈的反应。就像之前那个叫夜瞳的,当他讲强奸案的时候,我只是讲了几句男权意识形态对强奸这一事件的纵容(只是就事论事,是谁在说这个话题我原本都没有关注),结果这人就莫名其妙地炸毛了。一副“你也配跟我讨论这个”( 原话好像是Are you lecturing me?)的傲慢样,委实让我苦笑不得。说实话,这些人真的蛮可怜,毕竟受苦的是他们自己,我只用和他们打这一次交道就够了,而他们却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自己,生活在满世界的敌意和仇恨当中。
说完这些话,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道家说“上士不争”了。争论(论证“你错我对”)真的会极度扩张顽固的自我,使它无限肥大、膨胀,就像病人身体里疯狂扩散繁殖的癌细胞。最后发展到身心都无法承受的地步,生命也就走向枯竭。自我对身体的攻击,其实和癌细胞并没有区别,也或许,所谓的癌细胞其实就是自我的变体。自我通过心智影响人的身体,而癌细胞通过身体影响人的心智。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个人如果能够无我,就没有任何事物能攻击到Ta。不争,原来就是缩减自我,走向无我的开始。争,就是在饮鸩止渴。当时争赢了,小我胜利了,开心了,又更肥大了——我们消耗自己身心能量去豢养这个让我们不断产生烦恼、使我们越来越衰弱的小我,使它强我弱,想想真是,毛骨悚然。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从今以后,再莫和人争强斗狠。正义,就先让时间来主持吧。等到什么时候能够无我了,不再被这个小我所伤了。再来行走江湖。
自性恋。
美如生命。
求人不如求己。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自己。
不要太认真,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