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newer

Konstantin Kisin:这次事件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西方人需要认识到这一点:这无关乌克兰,而是关于你们自己,是关于你们的孩子和他们的未来,关于你们所处的世界。

说到底—你的女朋友也许会激烈地反对我,因为她是一名反帝国主义的左派—这些人不明白:没错,西方是邪恶的,英国和美国的外交政策也是错误和邪恶的,谁能否认呢?伊拉克战争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吗?我们在阿富汗的做法难道没有错吗?搅乱叙利亚,摧毁利比亚,难道是正确的吗?有人认为它们是正确的,道德的,正义的吗?没有人。至少我不认为它们是正确的,我从一开始就反对这些事情。

但是,你必须拷问自己:如果我不希由西方掌管这个世界,那我希望由谁来掌管这个世界?是让邪恶的美帝国主义者掌权,还是让伟大的俄罗斯人和伟大的中国人掌权?你面前并没有许多令人满意的选项,你只能从不同的坏蛋中做出选择,而你愿意生活在哪个坏蛋的统治下?如果你想生活在俄国人的统治下,那没问题,但如果你是个女人,你要记好了,在俄罗斯,打老婆是不犯法的。如果你是维吾尔穆斯林,那你会被送进集中营,被摘取肾脏,卖给西方的金主。你愿意接受他们的统治吗?你愿意接受今天还设立有集中营的人的统治吗?你愿意接受俄罗斯的领导吗?总是会有一个国家会掌控世界,而你希望这是哪个国家?你总要选一边站。

Francis Foster:有人说,随着普京越来越老,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衰弱,他的妄想症也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对此观点你做何评价?

Konstantin Kisin:我不知道。你我二人作为公众人物的经历使我明白,网上的那些人对我的描述并不是真实的。同样的道理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适用于普京。关于普京的精神状况,我觉得有两种可能:都是坏的可能,其中的一种可能要比另一种可能更坏。第一种可能:普京只是在仿效希特勒的做法,占回俄罗斯过去的领土,重建俄罗斯帝国,即以部分俄罗斯人在某国生存为借口占领别国的土地,就像希特勒当年做的那样。这是比较好的一种可能,普京也许只是一个希望扩张领土的威权主义者,想趁着西方三心二意攻占邻国的土地。

Francis Foster:好为他本人和俄罗斯夺取财富?

Konstantin Kisin:并且巩固自身的掌权地位。他这么做是很现实,很正常的。不过普京不像希特勒那样充满了种族仇恨。在此之后,他也许会再占领几个国家。这是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就是像你说的那样,他真的相信西方国家会把核弹投到莫斯科,真的相信乌克兰会入侵俄罗斯,真的有那种妄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会进入很严重的冷战时期,就算普京下台之后也依然会持续下去。不过现在看来,普京的身体状况还不错,他应该还能掌权一段时间。我们可能会进入冷战对峙。如果你对一个西方人说西方会向俄罗斯发射核弹,他会觉得你有精神病,但假如俄国人真的相信西方会发射核弹,那么西方的动机是什么就不重要了,俄罗斯人只会根据自己相信的做出应对。

Francis Foster:你居然真的提到核战了。我的意思是,《每日镜报》好像就在首页上发了一篇“假如发生了核袭击伦敦会变成什么样”的文章,他们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完蛋了,我觉得这真是很软弱的言论。长久以来,我们似乎一直在谈论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Konstantin Kisin:没错。我理解你的感受。然而我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了。这几年我们一直都在告诉人们,西方越是衰弱,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占领西方留下的真空。这不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新现象,而是这几十年以来的大趋势。我们在节目中一直在谈论觉悟文化这类事物,而整个西方的精英阶层大脑都中了这种病毒,这意味着他们无法聚焦于那些真正重要的事物,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是几十年的积弊累积的结果。他们在教民众仇恨西方,仇恨他们的国家,仇恨我们的价值。而如果你鄙夷一种价值,那你还会去捍卫它吗?如果你认为民主制度是一种邪恶的制度,那你为什么还会捍卫民主?如果你你认为我们的自由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邪恶的制度,那你为什么还会捍卫自由资本主义?

Francis Foster:几年前我参加一个经济论坛时,看过人们辩论。当时我发现每场辩论中的每位学者都采取的每个立场,都是:“帝国已经结束了,我们束手无策,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受衰落的事实,并且为衰落做好准备。”你对此持有何种看法?

Konstantin Kisin:我觉得这是一种满足于自我实现的预测,这也是当初有那么多人厌恨川普的原因之一,因为川普拒绝接受这种范式,不吃这一套。

Francis Foster:嗯

Konstantin Kisin:你可以回想一下他的竞选口号。他的竞选口号是什么?

Francis Foster:“让美国再次伟大”

Konstantin Kisin:这句口号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不再衰弱。他的意思是:“我们不会放弃自己的统治地位,而会竭尽全力维护美国霸权”。他是这个意思。而西方的人们对于他传达的这条信息感到了深深的不适。

你觉得,假如普京总统走上克里姆林宫的台阶,在红场发表这样的演讲:“我们要让俄罗斯成为世界上最富有,最强大,最强势的国家,我们要让俄罗斯永远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版图,我们还要让俄语走向整个世界。你觉得俄国民众会怎么反应?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大惊失色地说:“天哪,不敢相信普京会这样说话,他怎么这么民族主义”。显然不会,民众会欢呼。

想象一下,假如川普或者约翰逊对他们的国民说:“作为美国人,我们的任务,就是确保美国成为无人敢犯的世界第一强国。”推特上会有何反应?

Francis Foster:他们会大惊失色,精神崩溃。

Konstantin Kisin:就是这样,不然呢?

如果美国,英国,西欧拒绝捍卫自身成为世界强国的权利,那谁也管不了。

Francis Foster:现在是最后一个问题,之后我们将展开问答环节。

Konstantin Kisin:我知道,我的头上还悬着一架飞机呢。

Francis Foster:(笑)

你觉得问题之一是否在于我们是一个民主国家,没有长期规划?

Konstantin Kisin:(俄语腔)没错,民主是个大问题,我们必须改变民主制度。

Francis Foster:(笑)

我们没有政治的连续性,做出的决定都很短视。

Konstantin Kisin:没错

Francis Foster:因为我们是以四年,五年为单位思考战略的。

Konstantin Kisin:错,我们现在思考的单位是24小时。

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以及美国的领导人,现在不是以年单位,或者说以选举为单位思考问题,他们考虑的只有明天的头条新闻。这当然是一个问题。我们没有战略思维,而且决策失误的领导人从不需要承担责任,从不。看看伊拉克。要是托尼·布莱尔是某个非洲国家的领袖,他早就完蛋了,假如入侵、颠覆埃及的是津巴布韦,津巴布韦的领袖也早就完蛋了。但托尼·布莱尔、乔治·布什是英美的领袖,就不用承担后果。正是因为我们自己总是不承担后果,我们的道德合法性才变得越来越弱,以至于等到我们真正需要做出行为的时候,道德合法性已经降为0了。

Francis Foster:这场对话真是让人振奋。

Konstantin Kisin:我只能如实告诉你我看到的一切,别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听着,我现在要比以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更加乐观。因为对我而言,西方的衰落和崩溃是不可避免的,至少从我真正开始关注时就是如此。但今日发生的事件,有小概率会让人们看清现实,不再生活在迷梦中。接着,我们也许会意识到不应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地方,重拾过去的一些合理的思想,重新理解何为对错,重新审视我们是谁,我们相信什么。记住,地缘政治的竞争是很残酷的,如果你没有竞争的意愿,不愿参与这个游戏,那么自有人会将你取而代之,就是这么简单。如果这就是西方想要的简单答案,那么我还抱有希望,如果不是,西方就结束了。

Francis Foster:我们拭目以待。所以你还是抱有希望的?

Konstantin Kisin:比以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更抱有希望。

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糟。

Konstantin Kisin:是的。

(笑)

Show thread

Konstantin Kisin:我觉得今天将会从根本上改变整个世界。此时此刻,就好比911的彼时彼刻,有可能比比911对世界还要意义深远。

Francis Foster:这真是一个很大胆的论断。让我们想想911后出现了哪些事件: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

Konstantin Kisin:还有国际恐怖主义和伊斯兰教的抬头。

Francis Foster:你觉得今天的事件会比911还要重大?

Konstantin Kisin: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不会呢?

我们已经进入了与俄罗斯的第二次冷战了。

Francis Foster:你说的冷战,到底是指什么?

Konstantin Kisin:冷战意味着双方撕下面具,正如普京那样做的,不再假装我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际贸易繁盛的世界。不再假装我们只想要和平和经济增长。

Francis Foster:也就是全球化的结束?

Konstantin Kisin:全球化的彻底结束。很多国家现在都注重起了自身的能源安全,它们意识到,一个基于俄罗斯的石油与天然气和中国的制造业的国际产业链是难以维系的。各国可能会更关心国内事务,世界各地可能会发生冷战式的代理人战争,像越南战争和朝鲜战争那样。

Francis Foster:不知道你如何评价这种阴谋论的观点:新冠以后,我们的经济陷入了衰退,赤字严重,通货膨胀,而重新恢复经济的做法,就是打一场战争?

Konstantin Kisin:战争不会让你恢复经济,只会让你破产。

Francis Foster:看来这种说法不能成立。

Konstantin Kisin:我想,你说的阴谋论,可能是指“拜登在幕后策划一切”的这种观点。首先,我不认同这种观点,傻子才会认同这种观点。其次,即便拜登真的在策划一切,那他策划得也很差劲,不是吗?

Francis Foster:没错。

你知道吗?过去的几天,其实我一直感到很失望。因为我发现,很多我们平时会赞同的那些人,在这次事件中却做出了让人尴尬的表现。而这也在提醒我,对于我不知道的事情,万不能轻下论断。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退出了GB News的讨论节目,因为我们觉得在他们要求我们回答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当下很多人的表现就很尴尬,因为他们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和固有的印象理解这个世界。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俄罗斯和乌克兰,不了解他们的语言,也没有去过他们的国家,没读过他们的老师,也没看普京的演讲,只是凭印象发言。

你知道,在英国,乃至整个西方,我都可以算得上是批评主流媒体的头号人物。但是我认为现在的问题是,许多人的印象中媒体一直在向他们撒谎(这是事实),于是媒体说的一切事情都是错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媒体做了一篇报道,不意味着这篇报道就是错的,它意味着你需要对媒体的呈现方式持以怀疑态度,并且深入地去了解真相。我在这场对话的一开始就批评了主流媒体,因为媒体未能向公众解释清楚情况。但是,人们不能仅仅因为媒体在某些话题上撒了谎,而就去断言媒体的某篇具体报道就一定是错的。媒体告诉你的不是全貌,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

现在在的很多电视节目和媒体新闻其实都是由一群小孩子来运营的。如果你走进某个电视台演播室,你会发现里面的人都只有20来岁,他们懂什么呢?他们都不知道乌克兰是在地图的哪边。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相信着他们眼中的那些专家的教导而已。媒体根本就不像阴谋论者说的那样,被某个幕后黑手操纵,用来扭曲事实。他们只是接受了某种既定的世界观,并且处处受这种世界观的影响而已。媒体连组织一场阴谋的能力都没有,何谈媒体阴谋呢?

Francis Foster:你之前说这场事件这意味着北约的终结,那么它对于欧盟会有什么影响呢?

Konstantin Kisin:我说北约已经终结,不是说它明天就会解散,而是说北约的最东端成员受到入侵时,北约不会想去援助。也就是说作为一项防御协定,北约已经结束了。

Francis Foster:那其它的国际团体呢?比方说欧盟?欧盟会发生根本改变吗?这次你也看到了,连德国这样的国家,能源都依靠俄罗斯。德国会如何反应?欧盟会如何反应?它们已经妥协了,不是吗?

Konstantin Kisin:是,欧盟是在妥协,这意味着,人们将意识到,他们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了,我们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们一直都生活在梦里,男人是女人,女人是男人,梦里面什么都有。但是,当敌国的部队已经逼向了你的边境时,梦就无法再做下去了。至于欧盟,谁也不知道欧盟会怎么样,欧盟的那些人对这一切的认识还是很清楚的,他们了解欧洲的历史传统。

Francis Foster:在我看来,西方文明现在好比正处在一个路口,我们到底想做什么,想去哪里。你说你觉得很乐观。那你觉得这次事件会不会促成西方的再生呢?而要是西方再生,是不是就需要一个敌人,需要一个对手,需要一个目标?

Konstantin Kisin:听着,这种看法显然是很阴暗也很现实的。对于家人正遭受导弹袭击的我而言,这种看法显然很阴暗,因为人们会死,很多人会死,我们也朝着核战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Francis Foster:先谈谈别的,你觉得乌克兰人会持续抵抗吗?

Konstantin Kisin:我们无从知晓,只有静观其变。我叔叔说,对于2014年的乌克兰人而言,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不愿手足相残,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Francis Foster:真的吗?

Konstantin Kisin:是的,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乌克兰的军事防御不会突然崩溃。在任何一场战争中,人的因素永远是决定因素。假如你是一名20来岁的乌克兰青年军人,他可能会想,这场仗我们能赢吗?也许不能。那为何要舍生忘死呢?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但乌克兰人民也可能英勇作战,发挥出国家凝聚力,并且受到西方武器等方面的支持。英勇奋战和不战而降都有可能。

Francis Foster:你的说法挺有意思,因为历史上有很多弱国在受强侵略时以小博大而成功的著名例子。

Konstantin Kisin:在受到支持时更是这样。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只不过具体会怎样是难以预测的。

Francis Foster:西方已经做了制裁了,那西方会不会派兵呢?

Konstantin Kisin:不可能。

Francis Foster:为什么?

Konstantin Kisin:因为这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Francis Foster:但派兵的确是一种说不的体现。

Konstantin Kisin:你说的派兵,具体是指什么?派到哪里,怎么安排?

F rancis Foster:看来我展示了我对军事知识的无知。但可不可以派一些部队面对俄国军队,让他们不要打过来呢?

Konstantin Kisin:你是想说,如果俄军入侵的话,西方会不会派维和部队过去,是吗?

Francis Foster:是。

Konstantin Kisin:那我认为不会。你觉得会不会呢?

Francis Foster:不会。

Francis Foster:他们会援助武器吗?

Konstantin Kisin:已经在这样做了。

Francis Foster:你之前也指出问题了,我们越是软弱,越是显得软弱,普京就会越强势。

Konstantin Kisin:是。

Francis Foster:那总有个头吧?你总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的。

Konstantin Kisin:是。

Francis Foster:那何时是个头呢?

Konstantin Kisin:是。

Francis Foster:兄弟,你真让我不舒服。

Konstantin Kisin:抱歉。

Francis Foster:(笑)

Konstantin Kisin:我只能告诉你真相。你说的没错。西方越是软弱,这类问题就越是层出不穷。

我觉得可能会发生的一种情况就是—我无法预测未发生的事—但我想,比较可能的一种情况是,普京会占领他想占领的乌克兰那部分领土。西方对乌克兰会加强援助,对俄罗斯会加强制裁。接下来,普京会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会继续扩张,然后事情会平息下来。之后,等到2014年,川普再次竞选总统的时候,很多人又会歇斯底里,大呼小叫,于是俄罗斯便会再度侵略。因为这就是为兵之道:伺机而动,攻其不备。

Show thread

Francis Foster:在我们眼中,普京几乎就是一个漫画式的人物。但我们对他的了解其实不多。那么普京到底是谁?他的背景是什么?他到底是如何掌权的?这些问题对我们的谈话很重要。

Konstantin Kisin:这意味着我们的对话将进入下一个环节,在这一环节中,我们将讨论今日的俄罗斯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国家。很多西方人以为俄罗斯是一个半民主国家,也许和一个民主国家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俄罗斯也有选举。

Francis Foster:但普京常常破坏选举。

Konstantin Kisin:是的,这一点他很擅长。

在整个俄国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一次民主的权力交接。从未出现过一名总统以民主,透明,公开的方式,将权力移交给另一名总统的情况。像民主党那样把权力交给共和党,托利党那样把权力交给工党,在俄国是从来没有过的。

苏联解体后,叶利钦成为了总统。他在任的时间有八年,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权力体系以外的圈外人,因为叶利钦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一退位,那些掌权的政敌就会对其穷追猛打,没收他贪污的财产,也许还会因为他的罪行把他送进监狱。因此,叶利钦急需找到一位体制外的人,把权力交给他,作为交易,继任者需保他余生平安。

事实就是这样。叶利钦任命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他就是弗拉基米尔·普京,普京先是被任命为总理,代行总统之职务。后来,叶利钦便以健康问题为由,宣布退位,让普京执掌俄罗斯。而掌权后的普京总能赢得选举,因为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了其中。普京当了好几任总统,后来,他的任期达到了宪法的限定,于是普京就采取了迂回战略,仿效叶利钦,推举了梅德韦杰夫。你还记得梅德韦杰夫吗?

Francis Foster:嗯。

Konstantin Kisin:也许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我猜。

因此梅德韦杰夫成了总统,普京成了总理。在梅德韦杰夫执政期间,俄罗斯的宪法受到了修订,使得普京可以获得更长久,更多次的任期。修宪过后,梅德韦杰夫又变成了总理,普京又回到了总统。现在是2022年2月,而普京自从1999年以来,就一直掌权到了现在。

现在我们聊聊普京的背景。普京曾经是克格勃的一个头目。克格勃的前身就是苏联的秘密警察组织,也就是契卡。只要一听到契卡这个名字,俄罗斯人心中有数了。本质上克格勃其实就相当于纳粹德国的盖世太保,这些秘密警察会对人施加酷刑,抓人进监狱,进集中营,组织大规模的屠杀,等等。和纳粹德国不一样的是,俄罗斯的这些制度并没有被清除,当年的很多监狱都保留了下来。因此,俄罗斯现在的掌权者,其实是那些克格勃的意识形态继承人。

Francis Foster:怪不得他对自己的政敌和背叛他的人会采取那种手段。普京并非善茬,需要强硬地面对,而不能纵容,这么明显的事实,西方人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Konstantin Kisin:是啊,但现状如何呢?我们还是老样子。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尽可以谴责普京有多么多么地坏,问题在于,你打算做什么?

Francis Foster:我想问问,俄罗斯的金钱政治对我国的决策有何影响?俄罗斯的很多资金都入了伦敦的投资市场,我们还看到,英国政客的太太们还在与俄国寡头的太太们打网球。

Konstantin Kisin:具体有什么样的影响,是无人可知的。俄国人的不少钱流入了伦敦,这已经公开的秘密了。我国的不少律师,银行家,政府人员,也都从中揩了不少油水,这些“大人物”们都挣得盆满钵满。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我依然认为其影响还是有限的。

我还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德国之所以表现得很软弱,是因为他们对俄国天然气形成了依赖。当年他们仅仅从意识形态的考虑出发,就关掉了所有核电站,现在只好自食其果。西方的许多其它国家也是一样,他们在进行所谓的“绿色迁移”,结果就是使本国的能源依赖于国外的战略敌人。这就好比你对另一个人喊道:看哪!这里是我的弱点!

但是更大的问题其实在这里:西方不愿意为自己而战。

Francis Foster:你觉得这一事件对中国会有如何影响?这一切中国肯定都看在眼里。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反应?

Konstantin Kisin:我惊讶于他们为何还没有出兵台湾。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

Francis Foster:没有。

Konstantin Kisin:因此他们也许马上就会入侵台湾。

Show thread

Francis Foster:我们来看一看白宫那边的情况。我们都认为拜登总统很失败,尤其是他在阿富汗的那些行为。

Konstantin Kisin:要不是因为阿富汗,事态也不至于演变成这样。

Francis Foster:为什么这么说?

Konstantin Kisin:听着,Francis,知道目前为止,我们两个人都一直以Triggernometry为事业,和各行各业的人谈论各种话题。但归结起来,我们一直想做的,就是告诉人们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你们从内部摧毁了自身的文明,惩罚很快就会接踵而至。我们告诉人们,如果你整天关心的都是哪个喜剧演员开了不该开的玩笑,整天去讨论男人是不是女人,女人是不是男人,整天去为四五百年前的那些也许和你肤色相近的人对另一些和其他人肤色相近的人做的那些事情纠缠不清,你就会思绪混乱,脱离现实。也正因如此,我反而对现状持以一种乐观的态度。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生活在梦里,整个西方都生活在迷梦里。我希望当下的这些事件可以让人们看清现实:我们并不生活在一个多元,平等,“非二元性别”的奇幻世界,而是生活在现实世界,而现实世界遵循的原则,就是实力,军力,地盘。习近平和普京根本就不关心如何维护国际社会的和平,他们所关心的,是如何为自己的国家谋取他们认为的最佳利益。而英国和美国的人民迟早也需要意识到,他们必须采取同样的思维方式,捍卫自身的价值,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在过去的四年里,我们一直在向人民传递这样的信息。假如你现在在大街上找一个美国人或者英国人,问他们什么是美国价值和英国价值,他们会像避瘟神那样避开。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更不用说如何捍卫自己。

Francis Foster:川普说,如果他还在任的话,这些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这很符合他的个人风格,对此你做何评价,你同意他的说法吗?

Konstantin Kisin:当然同意。

Francis Foster:为什么?

Konstantin Kisin:也许你在学校里碰过这样的老师:他的底细很难让人捉摸,你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因此你不敢对他轻举妄动。川普就是这种人。川普明白现实政治的运作法则,他为人不友善,在twitter上的发言也不友好,他还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我认为他的一些言论是错的。但是,一名总统的本职工作,不是待人友善,不是发一些人畜无害的推文,而是为本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川普的缺点很多,但他至少尝试着去尽一名美国总统的职责。有趣的是在西方,人们瞧不起他,鄙夷他,但在其他地方,他受到了尊重。人们敬畏他,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Francis Foster:你觉得如果这件事情在川普底下发生了的话,川普会不会像一个商人那样来解决问题,和普京出商量一种对双方有利的解决方案,而不是像民主党那样从世界舞台上退席,袖手旁观?

Konstantin Kisin:这种假设太玄了,我不知道川普会怎么应对这类事件,我只是认为如果川普当政的话,事态会发展得很不一样,俄国不会入侵乌克兰,中国也不会以现在的方式行事。我们现在缺乏领导力,现在西方的政治家们的水平真的很低,Nigel Farage 曾经在我们的节目上开玩笑讥讽了我国的外交大臣,Liz Truss,他说的没错,因为这位外交大臣连俄罗斯的地理情况都不清楚,而像她这样的官员,却要代表我们英国和俄罗斯谈判。对于普京,人们大可以做各种各样的指责,但我从不认为普京是个蠢人。

Francis Foster:的确。

Konstantin Kisin:普京不是蠢人,普京手下的人也不傻。习近平不是蠢人,习近平手下的人也不傻。我在这里不是说 Liz Truss是凭借着“多元”而上位的,而只是介绍一下大的背景。如果一个国家选贤举能,那么贤才就能上位,如果一个国家选的都是那些循规蹈矩,从不说错话,从不冒犯别人的人,那么上位的就会是一些没有什么独立见解,不敢公开自己想法的庸才。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害怕川普,因为川普的很多话都是毫无顾忌,脱口而出的,代表了很多平常人的思想。例如,川普关于墨西哥非法移民的言论总是让很多人恼火,他说非法移民中有些是强奸犯。但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当他看到许多非法移民涌入自己的国家的时候,认为其中的一些人就是罪犯,是很自然而然的想法,而事实上他们的这些想法也没错,他们也没有说所有的墨西哥人都是坏人。川普的言论其实是最符合人们的日常逻辑的。

Francis Foster:现在让我们回到伊拉克战争。伊拉克战争是一场彻底的灾难,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牵涉进这场战争。这场战争对美国和英国的外交政策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Konstantin Kisin: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也是为什么你我二人当初会那么激烈地反对伊拉克战争。

西方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不断地削弱自身的道德合法性,到了现在,西方的道德合法性已经降为了0。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我们平时会意见相和的那些人,现在却拒绝去了解目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拒绝明白,普京的那篇演讲实际上就是一篇典型的冷战演讲。在过去冷战的时候,人们就是以这样的口气说话的。“他们的核弹要打过来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这就是典型的冷战演讲。许多人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一点,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说“我们是西方,我们坚信西方文化,至少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文化。因此我们要捍卫西方。”,以及 “我们就是要成为主宰世界的超级大国,不容他人挑战,因为唯此方能保卫我们的生活方式”的道德底气。现在没有人想说这些话了,为什么?因为伊拉克,因为叙利亚,因为利比亚,因为阿富汗,因为我我们当初曾经基于一些毫无必要的原因,通常是依靠一些编造出来的理由,进驻了这些地方,杀了成千上万得人,却制造了ISIS,坐大了塔利班(塔利班的黑鹰直升机数量现在比英国军队还要多),人们看到了这些,便理所当然的会想:“现在这群人又告诉我有个叫乌克兰的地方,我在地图上见都没见过,会不会又是下一个伊拉克和叙利亚呢?不幸得很,它不是,它真正关乎着西方生死存亡。今天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我们默许了普京复制希特勒在1938年的行为,即以俄罗斯族在某处生活为由侵吞一块土地。普京不会满足于此的。

Francis Foster:你推测他还会继续推进?

Konstantin Kisin: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普京他已经解释了乌克兰为何不该存在,以及为何侵略乌克兰是出师有名。

Francis Foster:似乎有不少乌克兰人支持普京,不是吗?

Konstantin Kisin: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支持普京的乌克兰人不多。有肯定是有,比方说我有些家人就在庆祝此事。

Francis Foster:真的吗?

Konstantin Kisin:真的,他们早就希望如此。但我的另外一些家人则在痛哭。

情况很复杂,但我认为支持普京的是少数。

Show thread

Francis Foster:俄罗斯向乌克兰扩张,可谓来者不善,你觉得西方人应该做些什么?

Konstantin Kisin:很多人都问我这个问题,之Nigel Farage也问过,而我的回答则是:这取决于西方人想要什么。

这就好比在【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爱丽丝碰到了一只猫,于是她向猫询问:“我接下来应该要往哪里走呢?”

猫回复道:“这取决于你想去哪里?”

爱丽丝说:“我不关心自己想去哪里。”

于是猫回复道 :“那就不用关心走向何方。”

你到底想要什么? 西方人到底想要什么?

Francis Foster:我想,西方人真正希望的,可能是回避问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Konstantin Kisin:他们想要和平吗?

Francis Foster:对。

Konstantin Kisin:那很简单,放弃抵抗就行了,这样就能获得和平。

...

Francis Foster:假如我们放弃抵抗的的话,俄罗斯就会占领乌克兰。

Konstantin Kisin:不仅会占领乌克兰,还会占领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捷克共和国,匈牙利......但是,没有人会死。

Francis Foster:但这样是无法持续的,总不能让北约国家一个个被侵占吧。这些事件对于北约会造成如何影响?因为北约的成立初衷,就是为成员国提供帮助。

Konstantin Kisin:北约已经结束了,这次事件标志着北约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很多人说:“我可不想在乌克兰丧命”。我妻子就是乌克兰人,今天早上我跟她聊天时,她对我说:“我希望西方能够帮忙,能够硬气点。”

我回复她说“你说的对。但如今你怀胎六月,你希望我上前线吗?”

她说:“不”

我回复道:“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在乌克兰血染沙场,那凭什么就要让别人的丈夫与儿子在乌克兰血染沙场?”

没有人,没几个西方人愿意死在乌克兰的战场。乌克兰不是北约的一部分,但我还是要说北约已经完蛋了,让我们假设俄国入侵乌了克兰,那么相应的西方会做一些抗议和制裁,但这有什么用呢?接下来俄国也许会入侵立陶宛,而这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Francis Foster:但北约总不至于一点用没有吧,总能起到一点作用吧?

Konstantin Kisin:起到什么作用呢?你愿意去立陶宛战斗吗?

Francis Foster:不。

Konstantin Kisin:你希望英国政府出兵立陶宛,与俄国交战吗?

Francis Foster:不。

Konstantin Kisin:美国人愿意自己的政府出兵立陶宛吗?

Francis Foster:不。

Konstantin Kisin:所以说北约已经完蛋了。

Show thread

TRIGGERnometry关于乌克兰的特别节目,名为「The Truth About the War in Ukraine」以下是部分摘录:

Konstantin Kisin:在开始之前,我也要说清楚,正如你们所熟知的那样,我出生于一个说俄语的乌克兰家庭,我的家庭成员有的是站在俄罗斯的一边,有的是站在乌克兰的一边。但是我今天并不想站在我家庭的立场上来谈这件事,因为西方的民众关心的,或者说应该关心的,不是我个人的家庭状况,而是我们作为西方人应该做些什么,以及导致了这一切的原因。

Francis Foster:好的,在开始之前,我们不妨先把时间往回拨两个星期,因为许多人根本不了解情况,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感到诧异。因此我们不妨从两周之前事件的开端谈起。

Konstantin Kisin:如果我们仅仅从两个星期前谈起的话,那么势必会误解这一事件的本质。要了解这一切,还得回到2014年俄罗斯初次入侵乌克兰的时候,当时俄罗斯侵占了乌克兰南部的克里米亚半岛,并且在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和卢甘茨克等地制造了内战。彼时,西方的反应可谓是—要我怎么说呢,说得委婉点,很冷淡。西方国家做了一些象征性的制裁和谴责,他们把俄罗斯从G8团体(八大工业集团)踢了出去,然而俄罗斯才不管这些。我认为,这次事件让俄罗斯的高层们认识到了他们的行为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惩罚。于是两周之前,俄罗斯便陈兵于俄乌边境。在几天前,弗拉德米尔·普京还做了一次演讲,这篇演讲很重要,我们要详细地讲一讲,以便帮助听众们了解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虽然很多人现在对普京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但普京要做什么,其实早已在演讲中说得很明显了,只是西方媒体一直不报道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俄罗斯陈总兵与乌克兰边境时,一些西方人已经做出过警告,但是很多人说这只是用来迷惑大家视线的网络言论,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做出让步,告诉普京他们不会让乌克兰进入北约,我记得我们曾在本栏目上与Nigel Farage对此展开过激烈的争论。我一向认为这种让步是无效的,至于原因,我等下就会详细谈到。

Francis Foster:OK,但普京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乌克兰呢,回到2014年,普京为什么要抢占克里米亚呢?因为这很明显是在释放不友好的信号,而且俄罗斯的经济也会受到西方制裁的影响,他这样做难道不会使自己的领袖地位受到削弱吗?

Konstantin Kisin:不会。他的领袖地位不会受到削弱,只会受到强化。他不需要对西方民众负责,只需要对俄国民众负责,而俄国民众认为开疆扩土是一件好事。不知道你还是否记得,四五十年前的西方其实也是这样,撒切尔的政治生涯就是靠马岛战争挽救的。对于国家荣耀的追求在西方是已经绝迹了,但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全部消失,很多人依然认为开疆扩土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至于你问到的,普京为什么现在要入侵乌克兰,其实他已经在那篇演讲中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现在是时候分析一下这篇演讲了,这篇演讲很不一般。我估计西方人大概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国总统,在国家电视台上,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向民众讲话。他先是讲历史。在演讲的前14分钟里,普京回顾了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历史。在这一阶段,普京的核心论点可以被归结于:乌克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历史错误,乌克兰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从列宁到赫鲁晓夫的一系列软弱领导人做出了一系列软弱的决策。普京认为,在苏联时期,俄罗斯国家,或者说俄罗斯民族,被人为地切割成了几个部分,而其中的一部分,再加上波兰和匈牙利的部分领土,就变成了乌克兰。因此,在普京看来,乌克兰是个错误,就不应该存在。为了给入侵提供藉口,在这场演讲,以及今天早上的演讲中,普京宣称乌克兰境内的俄语群体以及俄罗斯族正在遭受“种族屠杀”,我在这里丝毫没有任何夸张,普京用的词正是“种族屠杀”。

Francis Foster:那真的有种族屠杀吗?

Konstantin Kisin:(笑)我家人就生活在乌克兰东南部,而且他们说俄语,要是真的有种族屠杀的话,我肯定早就知道了。这里,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相信什么。要是普京真的相信这些的话,那是一种情况,如果普京只是为入侵寻找借口的话,那又是另外一种情况。因此,在演讲的第一部分,普京谈到俄罗斯被人为地肢解成几个部分,其中的一个部分与波兰匈牙利等国的领土拼凑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国家。普京说,考虑到当年情况比较困难,这种历史错误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们绝不应该被当年的错误决定束缚住手脚。

因此,首先你们要知道,侵略注定是要发生的,因为普京已经解释了乌克兰为什么是个错误,为什么不该存在,以及背后的历史背景。普京还说,苏联解体给乌克兰等前成员国留下了伟大的俄罗斯帝国遗产,例如俄国人民所征服的广大土地,所掌握的先进技术,所拥有的制造业和造船业,而乌克兰却浪费了这些遗产。比方说,乌克兰南部的一个由凯瑟琳大帝当年主持的码头造船厂就被这些乌克兰人关闭了。普京还花了10分钟谈论乌克兰现在有多么的腐败,如何受寡头把持。

Francis Foster:他说的对吗?

Konstantin Kisin:当然是对的。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Francis Foster:但俄罗斯其实也一样。

Konstantin Kisin:普京说的没错,不光是乌克兰,整个世界都是由腐败的寡头把持的。西方就不腐败吗?西方就不被寡头把持吗?当然不是的。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每个国家都是腐败的。问题在于,这是否就说明侵略邻国就是正当行为。

普京接着批评了乌克兰的教育体系,福利水平,和高昂的油价,说乌克兰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等,这就是演讲的第二部分。在第一部分中,普京解释了乌克兰为什么不该存在。在第二部分中,普京则描述了乌克兰人,尤其是俄裔和俄语群体,过得有多么悲惨。前两个部分基本就已经预示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如果你认为乌克兰就不该存在,认为从乌克兰人的手中拯救俄罗斯同胞是你的历史使命,那么你就会知道,侵略是不可避免的。你还会知道,侵略不会止步于这两个地区。普京说乌克兰是俄国领土与波兰,匈牙利的领土拼凑起来的,潜台词就是至少有一半的乌克兰领土应该归于俄罗斯,其中就包括首都基辅,这是毫无疑问的。侵略不会止于东部的两个地区,除非西方出手阻止(至少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俄国人肯定不打算就此停下,如果有人告诉你俄国人会停手,那么他要么是不了解情况,要么是在说假话。普京会在受允许的范围内侵占尽可能多的土地,他至少想拿下基辅,也许还想拿下基辅以外的地方。

在第三部分,也就是最后的部分中,普京说道,西方在干预乌俄事务以及俄国与东欧各国的事务,此外,北约还在扩张,普京说北约表面上是一个防务体系,其实背地里在安装各种导弹,普京例举了西方已有的以及正在研制的导弹,并且说西方人打算用这些导弹对俄国形成包围,随时直击俄国腹地。普京基本是在说,乌克兰人准备进攻俄罗斯,有些乌克兰人就开玩笑说,俄罗斯的200000兵力已经集结在乌克兰边境了,我们却要进攻俄罗斯。普京还说了一件事,那就是西方正准备进攻,他没开玩笑,而是真这么说的。他说,西方已经准备好了,导弹与核武已经就位了,快就要打过来了,我们必须自卫。我想知道的,如果他想自卫的话,为什么还要让边界更靠近北约,但他就是这样说的。

Francis Foster:有这样一种说法,就是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俄罗斯周围装备了大量的导弹,展现了太多的敌意。如果西方温和一点,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你同不同意这种观点?

Konstantin Kisin:我认为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我个人不同意这种观点。我觉得,许多西方人忘记了对于西方的恐慌其实一直长存于俄罗斯人的思维之中,也从来没有消散过。有人说,假如西方不插手,一切就会相安无事,这是不可能的,俄罗斯其实可以以同样的理由侵占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这些国家也都有俄罗斯裔的少数民族,他们同样可以被当成枪使,就像在乌克兰那样,这些国家也都曾被斯大林的苏联帝国攻占。当欧洲还在忙着对付希特勒的时候,斯大林就吞占了整个东欧。西方人不明白,俄罗斯的扩张是不会停止的。俄罗斯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由于北约的强势,而恰恰是由于西方的软弱。普京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西方四分五裂,三心二意。西方人现在关心的是身份政治中的各种名词,而不是实际的问题。而普京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中国也抓住了机会。很多人都在把普京描绘成一种漫画式的疯子和坏蛋,但他一点也不疯,普京在他的位置上做了一个聪明的领导该做的一切事,正如习近平在中国做的一样:趁对手很虚弱,一举实现自己的目标。

内容节选于索尔仁尼琴在哈佛大学的那次演讲。索尔仁尼琴本人是比较欣赏普京的,如果他活到现在,他也许会赞同普京的很多做法。然而这篇演讲的主要内容是关于西方的,在这篇演讲中,他好比是一个冷眼旁观的路人,描述了他所看到的西方的问题

这篇演讲未必有多么严谨和精确,但它带有着文学家的那种特有的敏感。

演讲的时间是1978年,但它所表达的一些内容是能和当下对上号的。

Show thread

意志力的丧失

“并且—无论多么强大的武器都不能帮助西方世界,除非它能克服自身意志力的丧失。一旦心理上软弱,武器就会成为失势一方的负担。自我保护就必须有赴死的准备;而在物质条件优越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社会内却极少有此种牺牲的准备。什么都不剩了,只有让步、争取时间以及背叛。于是在耻辱的贝尔格莱德会议中,自由西方的外交官们软弱地放弃了他们的底线,这条底线是身陷囹圄的赫尔辛基观察团的成员们即使牺牲也要坚守的。

西方的思想正在变得保守:无论代价多大,世界局势必须像现在这样保持下去,不应该有任何变化。对维持现状的幻想令士气低靡,但这是一个社会发展将至尽头的征兆。只有瞎了的人才不会看见那些海洋已经不属于西方,而受西方支配的土地正在缩水。两场所谓的”世界大战”(它们目前看来还算不上世界范围)意味着小而进步着的欧洲从内部自我毁灭,进而成为自己的掘墓人。下一场战争(不一定非得是核战争,我自己就不相信会有核大战[就不相信非核战不可])很有可能把欧洲文明永远埋葬。

你们的历史如此有价值,你们对自由的认识如此之高,并且显然对其投入如此之深,在面对这样巨大的危险时怎么可能丧失自我保护的意志力到如此严重的程度?”

Show thread

鼠目寸光

“许多从你们这个社会涌现出的知名人物,例如乔治-凯南(译者按:George Kennan 美国政治学家,在1946年任驻苏联代办时向美国政府提出”遏制”政策),说:我们不能把道德准则运用到政治上。于是我们混淆了正与邪,对与错,同时为这个世界上彻头彻尾的邪恶势力之最终胜利开道。而与之相反的是,只有坚守道德准则才能帮助西方世界对抗共产主义缜密的世界战略,舍此无它。任何现实的或偶然的想法都会不可避免地被战略所取代。而当这个问题上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循规蹈矩的想法催生麻痹;而它使人无法认识到任何事件的大小与意义。

尽管有着充足的信息(又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西方世界很难正确地理解现实。部分美国专家会提出一些极幼稚的揣测:例如认为安哥拉会成为苏联的越南;或者阻止古巴在非洲的远征军的最好办法是特别殷勤地向古巴示好。凯南对他自己国家的建议—-开始单方面裁军—-也是一样。多么希望你们知道克里姆林宫里那些最年轻的官员是如何嘲笑你们的政治奇才的!就像菲德尔-卡斯特罗—-他肆无忌惮地蔑视美国,把军队从你们国家的眼皮底下派遣去远征。

但是,最残酷的错误随着对越战的误解产生了。有些人渴望所有的战争都能尽快停止;另一些人认为越南或柬埔寨理应有空间实现民族自决(或者共产党自决),正如我们今天特别清晰地看见的那样。但是美国反战组织的成员们在这么做的同时,却也背叛了远东国家中种族屠杀的遇难者,背叛了在那些惨遭奴役的3000多万人。听到那儿传来的哭喊了吗,那些狂热的和平主义者们?他们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责任了吗?还是说他们装作听不见?美国的知识阶层丧失了勇气,导致危险进一步逼近美国。但是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你们那些短视的政治家,草草地在越南签下停战协议书,似乎给美国带来了一刻的无忧无虑;但是现在,一个百倍于越南的阴影正逼近你们。小小的越南已经成为一个警告和一个让这个国家鼓起勇气的机会。但是如果羽翼丰满的美国在共产党控制着的半个越南承受了彻底的失败,西方世界又如何寄望在未来屹立不倒?

我在许多场合都可以说,民主国家在20世纪还没有独自赢得任何重要的胜利;它总要依赖欧陆强有力的盟友,并且不去质疑其哲学和意识形态。在二战对抗希特勒中,西方世界的力量显然足以击败希特勒。但他们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为他们自己培养了另外一个敌人。目前看来,这是一个更可怕、更强大的敌人,因为希特勒从来没有像苏联一样有如此多的资源和人口,充满诱惑力的意识形态,以及如此众多来自西方世界的支持者—-他们很可能成为一支新的第五纵队。

现下西方已经有些声音要求从第三个权力中心获得保护以对抗下一次全球冲突(如果有下一次的话);这么说来,这面盾牌就是中国。但是无论是哪个国家,我都不希望这种向中国寻求保护的结果会发生。首先,这注定又是一次与邪恶的联盟;另外,虽然这会给美国暂时的安全感,但随后当全幅美式武器装备的中国以及它的十余亿人民一起调转枪口对准美国,美国自己就会成为一次大屠杀的牺牲品,就像柬埔寨一样。

Show thread

勇气的衰退

“对一个外部的观察者而言,勇气的衰退或许是西方世界最显著的特征。不管是作为社会整体还是公民个人,在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政府、每一个政党(更不要说联合国了)中,西方世界都已丧失其公民勇气。这种衰落在统治集团和知识精英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当然,尚有很多勇敢之士,但他们在公众生活中缺乏决定性的影响力。政府官僚与学术官僚在言行中透露出消沉、被动和迷失,在他们高深的理论中则更是如此:他们不断争辩将国家政策建立在软弱和怯懦之上是多么现实、合理,在理智甚至道德上有多么充足的依据。当这群官僚面对孤立无援的弱小政府、国家或是弱水潺潺似的潮流时,他们每每爆发出愤怒与顽固;但当他们面对强力的政府和威胁性力量,与侵略者和国际恐怖份子打交道时,他们却总是张口结舌、瘫倒在地。这种对比仿佛就是在重重嘲讽勇气的衰退。这难道还需要人来提醒吗?自古而今,勇气的衰退总被认为是没落之始。”

Proton boosted

Veloren is a FOSS open world multiplayer RPG, sort of like a cross between Breath Of The Wild and Minecraft. You can follow the official account at:

➡️ @veloren

It's available for Linux, Mac and Windows from the official website at veloren.net

Veloren includes online multiplayer options, and you can host your own server if you want to.

#Veloren #FOSS #FLOSS #Libre #FreeSoftware #OpenSource #Gaming #Games #Game #VideoGames #VideoGame #OpenWorld #Voxel #RPG #RPGs #SelfHosting

@liminnnn123456 我认为当下互联网舆论对毛泽东时代的回忆也是一种记忆错位的体现。很多对现状愤愤不满的城市年轻人总是对毛泽东时代存在着这样那样的幻想,以为那个时代就是没有阶级的,就是人人平等的,就是工人当家作主的。

毛泽东时代的中国的确没有阶级,因为阶级是随着近代化和市民社会的发展而出现的,而当时的中国还处在近代化以前的专制时代。当时的中国作为一个前近代国家,存在的不是阶级,而是等级,也就是说在当时,中国尚未实现“金钱面前的人人平等”,决定社会资源分配的,是与生俱来的和不可改变的身份和级别,级别不同,待遇就不同,而最低的一个级别就是农民,老子是农民,儿子就是农民,户口本上写的就是农民,祖祖辈辈就无法摆脱农民的身份,农民没有土地的所有权,生产的粮食要交给国家,自己只能获得很少的部分,收购的价格由国家订,通常很低。国家从农民那里收来的粮,则用来给城里人提供食物,用来发展工业,用来造原子弹,当年苏联专家的费用很多就是以粮食的形式支付的。农产品的价格被人为地制定得很低,工业品被人为地制定得很高,从农业那里抽血来供养工业,这就是所谓的工农业剪刀差。农村人对于那个时代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大概就是饥饿和死亡了。如果只是饥饿,倒也不是无法忍受,然而毛泽东昏庸无能,沉溺于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展了大跃进,使得生产混乱,虚报成风,寅吃卯粮,并直接导致了大饥荒,短短三年,几千万人死于非命,人人相食,而这些人绝大多数就是农民。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毛泽东依然出口了大量的粮食给亚非拉国家,以中国农民的生命换取中共政权的国际影响力。改革过后,农民也依然遭受着各种剥削,承担着繁重的苛捐杂税和劳役,充当着土地财政的牺牲品,进城打工也无法摆脱“农民工”的标签。即便如此,如果问一个农民,他是想生活在改革前还是改革后,那么他一定会选择改革后,因为至少不用人相食了。但一个工人很可能想回到改革以前,回到毛泽东时代,因为他会是二元体制的收益者,在他的上头固然还有更高级的领导,但在他下面还有数亿的农民,他依然是最幸运的那20%,处于金字塔的顶端,甚至可以说是特权等级的一部分,只是特权较少而已。

当下的诸多的城市年轻人,诸多对现状愤愤不满的左翼学生,他们看到了自己眼前的巨大压力,便以为这都是“资本”的过错,把改革以前的中国幻想成一个乌托邦,因为他们所主动带入的角色是拥有铁饭碗的工人,而不是忍饥挨饿的农民。他们带入的是当时的特权等级的一分子,而不是当年的那些命运多舛的多数中国人。他们没有想到,如果他们真正穿越到那个时代,更大概率只会过得比现在更悲惨!而中国互联网出现的毛泽东风潮,很可能正是一种城市话语霸权的体现。换而言之,掌握了当前舆论话语权的人,同样也虚构了一个人人平等的幻梦,而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幻梦,恰恰是因为他们自己对真正的苦难,以及承担了这些苦难的人的记忆一无所知!

@stustu @solarsong
希望两位能够讨论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对于这一具体事件本身,我之前并没有进行关注,也并没有对纽约时报关于此次事件的报道进行查证。因此,对于我不了解的事物,我只能承认我的无知。我关于主流媒体的言论,主要是基于我的个人经验和印象有感而发,碰巧看到有人在谈论相关内容,于是借题发挥,但是我没有去主动地考证这一题目本身是否可以成立。

客观上来说,即便一家媒体有90%的报道都是在扯谎,也不能证明它的所有报道都不可信。判断一篇报道是否可信的根本标准在于:它所提供的证据本身是否足以支撑它所给出的观点。即便是像新华社这样的党国喉舌,只要它的某篇具体的报道有着完整证据的支撑,那么这篇报道也依然是可信的。我们可以对主流媒体进行好坏的评价,但这并不意味着对于具体的报道我们就不该就事论事。原嘟主如果认为这篇报道的确是在误导他人,那么理应指出是哪里误导了他人,理由是什么。

@LHB_7856 我最反感的设计之一就是圆角,本以为Windows能够守住直角设计的底线,但没想到曾经以棱角分明的Metro UI闻名的Windows也沦陷了,而且目前还找不到把直角改回来的办法,因此哪怕仅从美学因素考量我也不会选择Windows11。

@solarsong 但是我还是要说,主流媒体的偏向性明显,但这不代表美国,加拿大这些国家的人就无法对本国的的体制进行批判,或者说西方国家的言论自由的程度要比中国低。相反,我觉得这些西方国家的人对本国体制的批判已经泛滥成灾了。从上世纪60年代起,欧美学术界的时髦理论几乎都是以西方邪恶为前提的,不遗余力的想去证明美、英、法等西方国家的罪恶深重。

首先是批判理论,也就是种族批判理论的前身(种族批判理论就是BLM运动的官方意识形态),批判理论是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支,主要的理论家有马尔库塞、瓦尔特·本亚明、狄奥多·阿多诺。批判理论的说法,概括起来,就是说西方国家表面上拥有很多自由民主,但实际上都是资本主义的障眼法,例如,在《压制的宽容》(Repressive Tolerance)中,赫伯特·马尔库塞就说道:“在一个压制式的社会中,即便是进步主义运动,要是他们遵守游戏规则的话,也会走向自己的反面”,他这里是在说如果我们按照代议制民主的规则行事,遵循自由主义和启蒙理性的话,进步主义也会变成反动主义。紧接着,他又说道:举一个最富争议的例子,在受到全面管控的社会中,如果一个人在行使他的政治权利(例如投票、向媒体和参议员写信、参加事先宣布不会采取暴力的游行示威,等等),那么他其实就是在通过承认现有的民主权利来维护现存的体制,而这些民主权利实际上早已变质,失去了效力。 马尔库塞等于说,如果你参与投票的话,如果你在游行示威时拒绝使用暴力的话,那么你就是在维护现状,维护一个黑暗的体制,要是你想改变现状,打破这个黑暗的体制,你就必须得使用暴力,就像BLM和Antifa那样。在这种情况下,马尔库塞说道,言论自由、思想自由、集会自由反而使人置身在奴役之中。马尔库塞这样的批判理论家基本就否定了美国民主政治的一切。而就是马尔库塞这样的人,却成了美国当时的“新左教父”,受到一大批大学生的追捧,而他的这些思想,也直接导致了1967年-1969年学生运动的暴力风波。而后来的那些“建制派”成员,有不少就是当年参加这些运动的“嬉皮士”,例如克林顿夫妇。如果美国真的像中国一样进行强势的舆论管控的话,那么首先马尔库塞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甚至根本就没有发言的平台,其次他会在监狱度过他的余生。

继批判理论之后,西方的学院又陆续出产了一系列的“后学”理论,例如后现代理论,后殖民理论,多元文化理论,酷儿理论,还有结合了后现代理论与批判理论的种族批判理论。基本上就是在换着法子说西方现代社会有多么坏(常见的形容词有种族主义,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男权主义,恐同,恐跨,恐女,恐伊斯兰,白人中心,欧洲中心,西方中心)。后现代理论是从认识论上根本的否定现代社会的价值,否定科学和理性(称其为西方白人男性专属的认识方式),强烈怀疑人们是否能获得客观的知识,并且致力于文化建构主义。后现代主义中十分流行”立场认识论”(standpoint theory),这种理论认为,基于群体身份的生活经验是知识的来源,由于不同的群体在社会中处在不同的位置,于是他们便能看到社会的不同方面,可受到西方主流社会认可的认识方式,例如科学,就是一种”欧洲主心主义”的知识,代表了白人男性的霸权。此外,后现代主义还认为认为社会由权力机构和等级制度塑造而成,权力塑造着人们的认知。后现代主义的核心思想之一就是,权力通过话语控制社会,以谋取利益。假如一个人要求他人在提出观点时摆事实,讲逻辑,那么在后现代理论看来,这就是在参与那些注重事实和逻辑的人的话语系统,而创造这些话语系统(比如科学)的人就是西方的白人男性,因此,摆事实,讲逻辑就是在助长西方白人男性的权力。

后殖民理论则是要清算西方的殖民主义历史,并且认为西方对殖民地的剥削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中国共产党非常喜欢用的一些概念,例如西方中心论,西方霸权,其实也是源自后殖民理论的,而且近几年来欧美国家的社会活动家还经常掀起“decolonize curriculum”的运动,很多西方历史上的著名人物,例如替英国赢得特拉法加战役的纳尔逊将军,休谟这样的大思想家,托克维尔这样的政治学者,更早的甚至还有古希腊的先贤亚里士多德,都被用放大镜查找污点,然后被“重新评价”。美国波特兰州立大学的Bruce Gilley 教授在一篇文章中对大英帝国说了几句好话,结果就受到了死亡威胁,英国牛津大学有位教授叫Nigel Biggar,为Bruce Gilley说了几句话,结果就遭到了校方的警告,更不要说那些数不胜数的被推倒的雕像了。说到雕像,就不得不提到种族批判理论,华盛顿,杰弗逊,林肯的雕像不知道被推倒了多少次,纽约时报主导的1619计划更是干脆说独立战争就是为了保护奴隶制。美国的这些学者、记者、活动家对本国历史的抹黑甚至连一些左派都看不下去了,World Socialist Web(世界社会主义者网站)都专门开了一个专栏采访历史学家,逐条反驳1619计划的论点。即便如此,1619计划还是进入了美国的k12教育体系,在一些蓝州更是成为儿童的强制课程内容。

Black Lives Matter的问题很多,但并不是因为它受到了民主党的黑手操控,而是因为它的理论和诉求本来就有问题。BLM的官网上“What We Believe” 一栏就写道“We disrupt the Western-prescribed nuclear family structure requirement by supporting each other as extended families and ‘villages’ that collectively care for one another, especially our children, to the degree that mothers, parents, and children are comfortable,”,要解构核心家庭,改为公社制,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BLM UK在 Who We Are 一栏中则写道:“We’re guided by a commitment to dismantle imperialism, capitalism, white-supremacy, patriarchy and the state structures that disproportionately harm black people in Britain and around the world. We build deep relationships across the diaspora and strategise to challenge the rise of the authoritarian right-wing across the world, from Brazil to Britain.” 这是要废除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白人霸权,国家体制,至于废除之后用什么取代,就由这些人说了算了。

西方国家的政治正确是真实存在的吗?当然是真实存在的。西方国家有言论禁区吗?当然有。但是西方的政治正确所禁止的并不是对国家体制和社会制度的批评,如果你认为政治正确就是公民不许说政府的坏话的话,那么你根本就没有理解政治正确。在西方国家,批评社会体制,批判西方文明,批判资本主义,根本就不是遭受迫害的小众观点,而是新闻圈,学术界,硅谷精英中的绝对主流。要是你敢替现有的西方制度说好话,为传统的自由主义体制一辩,那反而需要莫大的勇气。西方国家的真正“雷区”,是那些已经被预设为“不可讨论”的议题,也就是与当下左翼意识形态正统相悖的关于种族,性别,宗教,移民等观点。例如你不许质疑优先录取黑人的“Affirmative Action”,不允许在课上对默罕默德不敬,不允许质疑“系统化的种族主义制度导致了黑人的贫穷”,不允许对跨性别但生理为男性的人参加女子运动会,进入女厕所而提出异议,等等等等。

在中国,管控言论的是铁拳,是不容置疑的绝对的党的权力,在西方国家中,封杀言论的是平台,是各种各样的机构,两者有质的不同。在西方,你面对的通常是某个些公司,某些媒体,某些活动人士,或是某个大学的行政部门,在中国,你面对的是国家机器,它们的体量、权力、威势有着巨大的差别。在西方,如果你与政治正确对抗,迎接你的通常是删帖,封号,严重点的会失业,甚至受到社会活动人士的死亡威胁,在中国,迎接你的则是审讯室和牢房。当然,具体的遭遇只有亲身感受过铁拳的人才会知道,但是铁拳的力量,任何人都不应小觑。而且,在西方,政治正确的覆盖面依然有限,政治正确施加其主要影响力的地方,是在大学校园,科技公司,新闻行业和社交媒体,而如果你是一名普通的建筑工人、农场主、饭店老板,而不在学术圈、时尚圈、新闻圈、娱乐圈从事工作,那么政治正确的影响力就要有限得多。此外,美国的主流媒体虽然同质化严重,但代表右派、中间派的声音依然存在,Fox就不用说了,Spectator,National Review,Telegrah,Western Journal, Daily Wire等一众报刊,也都是右派媒体。此外,即便是左派内部也有反感政治正确的不同观点,我之前提到的世界社会主义者网站是一个,Spiked也是一个,想齐泽克,罗伯特·雷这样的老牌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反对政治正确,质疑建制派的声音也都有表达的地方,此外还有许多反抗左翼正统叙事的独立媒体,像Quillette,The Critic Magazine,Tablet Magazine,Unherd,等等等等。博客作为思想传播的新领域也是百家争鸣,Joe Rogan作为博客界的头号人物,他采访的人物几乎覆盖了整个政治光谱,包括了各行各业的各等人物。像TRIGGERnometry、Under The Skin,The American Mind,也都是颇具影响力的博客栏目,所讨论的内容也是几乎不受政治正确限制的,甚至就是与政治正确对着干的。更不要说正在崛起的Substack平台(很多在原有平台被封的作者都入驻于此),以及欣欣向荣的去中心化网络。

在现实政治中,政治正确也同样遭受冲击,川普就不用说了,民主党的Bernie Sanders ,Andrew Yang , Tulsi Gabbard,或是高举反建制派的大旗,或是主张回归工人阶级,或是抵制种族批判理论,也都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在思想界,也涌现了一大批公开与政治正确、批判理论、Woke思想叫板的知识分子: James Lindsay,Andrew Sullivan,Douglas Murray,Andrew Doyle ,Glenn Greenwald,Matt Taibbi,Chistopher Rufo等,不一而足,还有很多人都知道的Jordan Peterson。但是,如果把镜头切回我们的中国,你会发现,公权力的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了每一个角落,没有一个网站不被整改,没有一家媒体不被收编,在当前的中国,敢直接批评时政,公开对抗党中央的,还有几个?许章润的下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律师差不多被抓完了,教授差不多被举报完了,连公知这个词都早就被污名化了。现在是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全国江山一片红,一年更比一年红。这样的情况,又如何和人家美国比呢?腐化的民主体制也依然是民主体制,高效的专制国家也依然是专制国家。

这是我的基本观点,我同意你对“当下的西方主流媒体并不可信”的判断,但是,基于这一前提,我和你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solarsong 我对纽约时报,卫报,MSNBC这类媒体的怀疑,是从对川普现象的关注开始的,在关注川普现象的过程中,我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身份政治,建制派,取消文化,政治正确,种族批判理论,觉悟左派的这些概念,也难免地地看到了当下的美国,主流媒体实际上是与跨国公司,技术巨头,硅谷精英、左翼学术圈紧密相连的,并且对社会言论表示出强烈的管控倾向(通常是某人说出了触犯左圈正统思想的言论,然后媒体做出歇斯底里的反应,然后再由某位左翼活动人士或民主党政治家向社交平台施压,平台再以Hate speech,safe space,disinformation为由对账号进行封杀,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老实说,2015年前后,我初次看到国内的网友鼓吹川普,抨击“白左”时,我还在怀疑这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相,因为国内的这些人通常处于民族主义高潮的另一个极端,或是鼓吹人种优劣论,或是主张“黑暗森林”法则,或是以社会达尔文主义抨击“西方圣母”。但是等我自己真的翻出墙去了解这些事物的时候,我发现,国内的这些人,尽管他们提出的主张大都是错的,但他们对西方国家的一些批评并非毫无依据。政治正确,威权主义,言论管控,身份政治等等,都是切实存在的问题,不仅仅是国内的人这样认为,西方人自己很多也持的是这样的观点。最明显的自然是主流媒体对川普的态度了,主流媒体关于川普当选的叙事基本可以总结为“恐同、厌女、没学历的种族主义老白男受到了社交网络上极右法西斯主义的宣传和俄罗斯政府的蛊惑,顽固地抵制代表了多元平等包容进步的民主党”。用这种“不选我的人都是坏人”的理论,来解释数千万人的行为,是很低智的做法。之后使我对主流媒体留下了很深的负面印象的事件,还有2018年媒体对“通俄门”的扑风捉影,2020年对亨特拜登事件的集体压制,在疫情期间对BLM运动的特殊关照,以及对“武汉病毒泄露论”先是禁止后是赞同的反复无常的态度。

不过主流媒体真正地失去信誉,其实是在川普上台之前。川普上台之前的几次重要事件,可能已经将民众对媒体的信任消耗殆尽了。其中的一件要事是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当时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都成了布什政府的传声筒,鼓吹年轻人参与战争。当时美国的不少年轻人还是很相信政府的,包括斯诺登在内,他在回忆录里就写到当时媒体在竭力渲染爱国情绪,他也是满怀一腔报国情参军入伍。可以料想到,这一代年轻人亲历了战争的残酷之后,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眼光再去看待媒体。而10年后,当斯诺登揭露棱镜门,证实美国政府大规模监视着本国公民,一石激起千层浪时,当时的纽约时报,CNN,MSNBC等,也是站在奥巴马政府那一边,用阴谋论和谣言攻击吹哨人,这又是对媒体信誉的另一次致命打击。

索尔仁尼琴曾经于1978年在哈佛大学发表过一篇演讲,其中有一节就专门讲到了西方的媒体,他说道:

“媒体也享有最广泛的自由(我将用媒体这个词来指代所有的媒体)。但媒体把这种自由作何使用呢?

同样,这里主要的考虑是不违背法律条文。媒体对事实的扭曲和偏袒不负有道德责任。一个媒体工作者对读者或历史负有何种责任?如果他们通过不实的信息或错误的结论误导了公众观点或政府,这些媒体工作者和报社会不会公开地承认和改正犯下的错误?不会,这不可能发生,因为这会削减销量。一个民族可能成为这样的错误的受害者,但是犯下这些错误的媒体工作者却总能免于追责 。人们几乎可以确保,这些媒体人士很快又会写出相反的东西来,却同样地理直气壮。

因为必须给出即时和可靠的资讯,有时就需要用臆测、谣言和假设来填满空白,这些虚假信息从来得不到矫正,而是存在于读者的记忆中。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仓促、不成熟、肤浅和带误导性的判断就此得以传播,不经确认而蒙惑读者。媒体既能刺激公众意见,也能误导它。于是我们就看到恐怖主义者被当成英雄赞扬,或者属于国防的秘密被公开披露,或者我们会看到媒体打着”人人都有权了解一切”的口号无耻侵犯名人的隐私。然而这是一个错误的口号,体现了一个错误的时代:人们同样有不知情权,而且它更为珍贵。这种权利使人们美好的灵魂免受流言蜚语和高谈阔论的骚扰。有意义的人生不需要过度信息的羁绊。

冒失和肤浅是二十世纪的心疾,这一点在媒体界比在其他任何领域都反映得更严重。媒体界对问题的深入分析避之不及,却止于煽情的套话。

然而,如其所示,媒体已经成为西方国家内最大的一股力量,超越行政,司法,立法之上。人们不禁要问:谁选举了这些媒体?它们又对谁负责?在共产主义的东方,媒体工作者无非是国家职员罢了。但是在西方国家,谁又赋予了西方媒体工作者这些权力?这种权力将维持多久?又是怎样的一种特权?

对来自于媒体被严格统制的东方的人而言,他还会感到另一种惊讶:他们逐渐发现西方媒体界整体有一种趋同的倾向,这是一种潮流。它们的看法大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已被接受的定式。它们商业利益也许是一致的,总的来看,它们没有在相互竞争,而是在相互联合。媒体有极大的自由,但受众没有。因为报纸总是着重强调那些和他们自己的观点相符,与主流不公然抵触的观点。”

这是索尔仁尼琴在对70年代的美国进行观察总结出的观点,我们很难知道当时的美国媒体是什么样,但从这篇演讲中可以窥见一斑。

事实上,美国主流媒体腐化的时间,可能比70年代还要早。

20世纪30年代,斯大林政权的倒行逆施使得苏联境内爆发了大饥荒,仅乌克兰一处有约400万人死于非命。在这场暴行中,使人触目惊心的不仅是斯大林政权的残暴,还有西方新闻界令人印象深刻的失败。此时,身处莫斯科的那些西方记者对于发生在鼻子底下的人间惨剧视而不见,故意对实际情况进行瞒报,误报,少报。纽约时报驻莫斯科记者沃特·杜兰地(Walter Duranty)为了误导他的读者,不惜直接扯谎。就是这样的一名记者,却凭借着这篇报道,获得了1932年的普利策奖。当苏联境内的农民因为强制征粮而人相食时,这位记者却在享受斯大林给他们这些人安排的舒适生活。尽管当时苏联境内的西方记者受到密切的监视,但这并非不可逾越的障碍。前有马尔科姆·蒙格瑞奇,后有加雷斯·理查德·沃恩·琼斯,先后向外界揭露了饥荒的实情,后者是首个以真实姓名向西方世界直白报道包括乌克兰大饥荒在内1932年苏联大饥荒的记者。他们至少证明了带真相离开苏联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沃特·杜兰地在记者的职责与个人的私利选择了后者。

事实上,这群驻莫斯科的西方记者中有很多人真心信奉着马克思主义,他们之所以对暴行装聋作哑,不只是因为贪图安逸,更是因为他们不愿直视自身信奉的理想造成了无数人死于非命的事实,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相信的理论是错的,即便事实就是如此。沃特·杜兰地在替斯大林的暴行辩护时非常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不打破几颗鸡蛋怎么做煎蛋卷呢?” ( "You can't make an omelet without breaking a few eggs." ),这里的“鸡蛋”,就是男女老少们的生命,这里的“几颗”,就是数以千万计的活人。加雷斯·琼斯后来在日占区东北采访时遭到了苏联政府的谋杀。唯有沃特·杜兰地享受着斯大林政权的优待和作为普利策奖获得者的盛名。他以及和他一样的驻苏记者,连同苏联政府,成功地向世界遮掩了数以千万的死亡,营造出了“风景这边独好”的假象,与依然处于大萧条的西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体现出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Orca 安全要看是谁对于谁的安全,换言之,要看你的“假想敌”是谁。假如你买了一个无法解锁和root的,国产手机,运行着小米,OPPO,或者华为的定制UI,那么用户对于其它个人,例如捡到这部手机的人,或者是小偷,的确是变得更安全了。但是这种安全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用户在厂商面前成为完全的透明人,对于系统内置的广告、追踪器、反诈中心无可奈何。这种安全,是“防个人不放厂商”的“安全”,是“防个人不防国家”的“安全”,它防止不了厂商的监守自盗,阻碍不了国家权力的步步紧逼。因此不能解锁的手机未必就能称得上安全,在当前的环境下,评判手机是否安全,更多地是看在“防盗”与“防监守自盗”之间的取舍。目前看来,至少在我国,最大的安全威胁并不来自于民间的个体,而来自于垄断厂商和国家机器,后者才是最值得防范的对象。

Proton boosted

但实际上发生的,是apkpure在开发的过程中使用了一个带有恶意程序版本的广告sdk(很可能是无意中的),导致其用户被感染,根据卡巴斯基的分析。
This incident smacks strongly of the CamScanner episode, in which the app’s developers
implemented an advertisement SDK from an unverified source and it turned out to be malicious. That’s also how malware got into APKPure.
https://www.kaspersky.com/blog/infected-apkpure/39273/

这是一起供应链攻击导致的安全事故,无法证明apkpure怀有恶意,但这表明作为一个替代应用市场,apkpure的开发者缺乏与其经营业务相对的安全意识。应用开发者应该使用正规渠道的sdk,而不是选择第三方修改后的“破解版”、“简化版”、“特别版”,这
可能损害其用户

Orca推荐各位坚持从google play store下载国外的软件(如果其非开源)。如果需要从apkpure下载旧版软件的话,请务必对比apkpure下载的版本与play store版本的签名相同。如果你不明白如何对比签名。。。算了吧,还是从play store下载吧
🧐

RE:
https://m.cmx.im/users/BigTraitor/statuses/107805216138654552

Proton boosted

“谨慎对某瓣App截图-实测 iOS 客户端截图某瓣帖子,经调色后可以发现标题下方存在一行小字,内容是uid、tid和截图时间,某瓣可以轻松追踪截图者是谁。”

Show older
Qoto Mastodon

QOTO: Question Others to Teach Ourselves
An inclusive, Academic Freedom, instance
All cultures welcome.
Hate speech and harassment strictly forbidd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