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SJ报道称,是郭台铭写给中国领导人的一封信促成了清零政策的放宽
疑似NGA某山东基层公务员谈当地防疫
大撸省,十八线小县城街道工作人员。上半年的时候我们这边情况其实还不严重,大概从4月份开始每周做一轮核酸。那时候我们还普遍乐观,都传说核酸一共做十轮,之后不再做了。第十轮的时候社区就开始问我们能不能停了,我们说不知道,没收到通知。后来到了十二轮我们领导也熬不住了,问医院的领导到底做多久,医院说,我们听说是十六轮。。然后十六轮的说法就传开了,做到十六轮之后自然是没停,然后大伙又开始盼开大会,大会前夕都说开完会核酸就停,传的有鼻子有眼,结果自然是失望。但起码一直到十月份总体情况还不错,居民都比较配合,七月份封了一星期城,大多数居民都是问什么时候解封,也不说别的。我们时不时半夜接到领导电话过去加班,但总体还熬得住。
十月份开始情况就不对了,阳的越来越多而且传播极快,防不胜防,最后还是只能封城。但这次居民明显不满,打电话过来先问明明我家小区不是高风险为什么要封。接到这种电话我也很难解释,因为报上去的数据不是真的,明明封了城却只报了三个阳性,高风险小区只有两个我不知道上头是什么考虑才不说真话,但我们肯定不能跟居民明说,只能是安慰为主、骂不还口。到头来居民觉得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层层加码,街道觉得我累死累活还没人理解,双方都憋着一肚子火。这次封城结束后明显一切都不后了,双方的信任荡然无存,“感冒”论大行其道打流调电话必遭骂,投诉电话就没停过。
最难熬的时间段是二十条发布以后,居民跟过年一样,天天嚷嚷着要解封了,但市里暗地里一直加码,二十条就没执行过。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就住在单位,上午做核酸,下午查出阳性,半天时间早就有两位数的密接了。然后男的穿上大白去封控,女的连夜打流调电话,社区加上公益岗加上志愿者全员出动人数还是不够。县里一看控不住直接把县直单位的人也派下来。没想到这成了噩梦的开始,从县直千部派下来的第一天社区就跟我们抱怨,说这帮人屁用没有还事多,大白一天换好几套,不干活吃饭还积极,稍有不满意就跟上面投诉,你还不敢骂他们,谁知道是不是哪里的局长科长。而组织部来街道找我们领导谈话,问下派干部够不够用,还要不要再派一些。领导一听就吸冷气,又不敢直接拒绝,支支吾吾不说话。组织部一看就发火了,说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你们还这么多要求,哪怕他们现在不干活你们也就是多准备点盒饭,万一哪天急着用人这不就直接有现成的巴拉巴拉。好家合着你们知道下派千部不干活,何况他们也不是消耗那点盒饭,下了社区还得给他们搭帐篷找地方睡觉,这帮人还天天消耗防疫物资,医生和社区都快不够用了。本来工作就够忙了还要伺候这帮大爷,过了几天公安局也把人派下来,说要进社区宣传居家隔离。明明家家户户都贴了封条出不了门,也不知道他们跟谁宣传。
这一波下来真的是把整个街道的力量耗尽了,上至一把手下至跑腿的人人萎靡,我当时白天坐在椅子上就能直接睡过去。要命的是居民怨气更大了,打电话过来直接问你们为什么违背二十条。那段时间处理12345的同事肉眼可见的一天天暴躁,到了后来直接就说我们只能这么处理,您不满意就跟上面投诉吧。挂了电话就骂人。跟我吐槽大不了领导把我开除了,反而轻松点。
这种摆烂心态一点点往上传染,很快连副科级的心态都开始不对劲了,千活的时候当着我们的面抱怨,说马上要熬不住了,看不到希望。我去跟主任请示问题,他直接跟我说,管不了,你去问大领导吧。大领导也一副病快快的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
然后到了十一月末又来了一波大的,封楼已经控制不住了,一个小区二十四栋楼封了十七栋,跟直接封小区也没区别了。然后上面开了会,决定还是封城,二十条不许封城,但是可以适度扩大管控范围”。这个“适度扩大管控范围就成了我们处理投诉电话的依据。居民电话打过来先来一个三连问:为什么要封城?是不是违背二十条?你们有文件吗? 我们就回答: 没有封城,是适度扩大管控范围。这是二十条里有的我们没有违背。至于第三个问题只能糊弄过去三连问之后就是核心问题:什么时候解封。我们回答按二一条规定,48小时。但实际上我根本就不相信48小时解封,毕竟之前就没遵守过二十条,但不这样说你还能回答什么呢?
果然到了封城第二天下午就开始频繁爆出混阳的管子,照这个态势第三天铁定不能解封,当天下午街道的电话就没停过,所有人都在问明天能不能解封,我们说,您耐心等一下通知,对面就开骂:说!到底解不解!我们无奈,说暂时还没接到延长的通知。那边就说,哦,就是说可以出去是吧。我们说,不是不是,没接到延长通知,也没接到解封通知。那边说,哦,不延长啊,那就是可以出去,明天还拦着我们就冲卡。说完直接挂电话。
这种电话接了一下午,晚上社区也坐不住了,社区书记忧心忡忡地说,居民已经压抑到极点了,再不解封真的会冲卡的,到时候就是大事了。我们当晚没敢睡觉,一直等上面的消息。到了夜里一点总算通知街道书记去开会,书记开完会以后带来了消息,明天解封,所有社区早上做一次核酸,做完了出门。
上面明显就不想解,不然不会拖到夜里一点才最终决定。我倒是诧异这次怎么遵守二十条了,现在想想应该是更上面听到了风声,按着下面的头强行遵守二十条。解了之后疫情更严重了,之前没来得及筛出来的阳性全跑到社会面了。解封三天之后,晚上八点领导打电话:回单位住吧,所有人都回来。
我当时没有一丝波澜,整个人都麻木了,收拾一下行李去单位。到了单位之后同事们陆陆续续拖着行李过来,都是一副活死人样子。九点钟的时候县里突然又通知镇街书记开会,一二把手跟上刑场似的去开会了。我们坐在单位等通知九点四一的时候省里突然发了文件直接放开,我还没看完呢朋友圈直接刷屏了。十点钟一二把手开完会嘴都快笑裂了,直接招呼下边:“快!快!给社区下通知,让社区书记都过来开会!”声音都高了好几度。
社区书记过来还是死人脸,我问他们没看通知吗,他们说啥通知啊,熬夜封控呢哪有时间看。然后会上一宣布他们直接炸锅了,哇啦啦说个不停,一把手很罕见的没有维持秩序,一直到他们讨论完才继续说。散会的时候这帮书记竟然自发鼓起掌来了,我之前从来没见他们开会鼓过任何一次掌。开完会十一点半,主任发消息: 大家辛苦了,可以回家睡觉了。其他人一看这么晚直接在单位睡了,我离家比较近,还是回去了。可我这一夜没睡好,消息传的太快,下半夜全城都知道了,五点钟开始就有人噼里啪啦放鞭炮。我都纳闷这几年一直严查烟花爆竹,看见就没收,他们哪里来的存货。细细一想觉得更诡异,马上就要大规模感染了,为啥还有人放鞭炮。
第二天整个单位的气氛都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像梦游一样,就像狂欢之后的空虚。感觉这几 个月同事们早就到极限了,所有人都是靠一股气撑着,现在这股气散了,人就颓了。大概这种状态还会持续几天。
这两天和同事们交流,发现他们有和我一样的诡异心态,放开以后高兴吗? 高兴。知道接下来会大规模感染吗? 知道。那为啥还高兴?再不放开要累死了。到时候大规模感染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
从现在往回看,世界线剧变的关键事件就是2022年3月中旬某一天总书记发的一场无名火。
从目前能看到的资料推测,2022年3月上旬上海市委书记李强赴京参加两会。同时上海疫情爆发,政府采取的是精准防控策略,当地官员直到3月15日仍然承诺上海不封城,类似口吻直到3月26日鸳鸯锅政策出台前。
但是在北京方面及上海少数领导干部中间有着另一条时间线。这条线以2022年3月17日政治局常委会为轴一切两半。这个会议的纪要现在还能查到:http://cpc.people.com.cn/n1/2022/0318/c64094-32377853.html 这里的重点是“尽快遏制疫情扩散蔓延势头”,也就是坚持动态清零;要求干部“克服麻痹思想、厌战情绪、侥幸心理、松劲心态”,也就是说要继续以社区工作为主的封控模式。上海精准防控模式其实到此就已经失势,后面的混乱种子就此埋下。
当时坊间传说,上海本来要趁势开始共存的试点,被总书记大骂一顿被迫中止,张文宏等人就靠边站了。
坊间传言当然不足为据,但十分明显的是,上海精准防控模式基本是被中央高层领导人“急刹车”喝止的,总书记亲自发火的可能性很大。这个转变多半早于3月18日,但不会早于3月11日李强返回上海。
就在这一周里中央和上海之间的沟通,决定了此后“动态清零”政策一场长达九个月最惨痛的尾声。诚可谓“一言丧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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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简单地写一下恶的平庸性。平庸的恶提出自《艾希曼在耶路撒冷》(Eichmann in Jerusalem)。1961年,艾希曼因参与灭绝犹太人的暴行而在耶路撒冷受审。阿伦特旁听了整场审判,写下了此书。书中,阿伦特提出使得纳粹政权能够如此大范围执行屠杀的恶,不是我们惯常概念中的绝对的邪恶(由一个或数个怪物般的病态罪犯主导),而是难以数计的普通官僚的犯下的平庸的恶。阿伦特认为,将艾希曼视为怪物,掩盖了纳粹德国不可饶恕的罪行背后的制度化结构问题。艾希曼是医学上心里正常的“正常人",但是在极权主义的作用下,正常人也能变得无法分辨是非。极权主义政权中的政治进程使得无思(thoughtlessness)成为可能,并为大规模杀戮提供便利。人们的理性思维和以前公认的普遍道德原则被政权的洗脑阻止和颠覆了。平庸的恶在表面相上看起来是有组织的、有秩序的、合法的、合规的。比如,在纳粹的大屠杀中,大多数的时候这种恶都是间接谋杀(如文书工作),这让人们更加轻易地自我欺骗,很多人相信他们只是在履行职责。平庸者的犯罪不是由欲望和恐惧驱动,而是因为他们被变成了执行政权意志的机器。
恶的平庸性这一概念距离提出已经过了60年,但仍然是对现今社会的警醒。在任何地方、任何领域,如果官僚机构不重视作为具体个体的人,对人的痛苦视而不见,反是沉迷于数据与数字,我们就会看到平庸之恶的出现。
伊朗总检察长说,道德警察不属于司法部门,这个剧本和中国太像了:胡作非为-引发抗争-撇清干系-永远正确。现在很多人说,底层(比如小区保安)一旦有了权力就会瞎搞,也仍然是在这个剧本的障眼法里打转。事实上,底层很少得到真正的“授权”,根本用不着——他们只需要得到“授意”,就足够胡作非为了。比如说,小区保安之所以敢拦着你不让出门,是因为你报警没用;而只要你反抗,他报警却是有用的。发现没?真正拥有公权力的人,根本不需要“授权”底层做任何事情,他们只需要选择性执法就行,而这里面的自由量裁空间太大了,甚至都不需要明面上有偏向(比如拉着你做笔录耗上一天,而对方早就已经放了),就足以起到“放任基层胡作非为”的效果。所以,遇到像伊朗总检察长这样的说法,应该追问的是:所以以前“道德警察”当街“执法”的时候,你们这些司法部门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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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协警辅警文化水平都不高,看我们写悔过书的时候会说一句,你们大学生写字也就这样啊。根据这句话就明显能判断出来文化水平不高了。一个局子里总共举止得体的警察一只手数得过来。值班岗也很累,我们出去的时候见到的和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人都还是那些,他们也没睡觉,警力很不足了。进去的时候他们在谈论买了啥球,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很无聊的打发时间。值班的民警对我们的态度很不一样,有的上来就说脏话口无遮拦,有的进来就对我们说不要聊天,不要睡觉,有的就不怎么管我们,有的心软一点的就对我们说没事可以睡会觉。
#nobot
stop worrying and love the booo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