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
周敦儒有两种嗓音,故意抬杠的时候像是困在学校乐队的纳粹小孩儿手里,一心用音量盖过西洋乐器的唢呐,招人厌又好笑;但其实他认真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唢呐。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唢呐能发出那种温柔灵动的、絮语和情歌似的声音——悄悄跟住一个沉默寡言的唢呐匠走上荒野,说不定就能听见了。如果“侉子”被用在了周敦儒身上,那它就是个褒义词。但这会儿他那张说话像唱歌的嘴已经给祝小芸占住了,说不来话也唱不来歌,因为陆一鸣早上听了他梦里的另一个烦恼,随口问了一句“你就不能跟他69嘛”。另一个原因是他俩都处在一种既不想自杀,又不想生育的状态,而如果吞吃精液会导致胃袋受孕,抠嗓子眼儿至少也比再灌一次肠要来得方便节约。
周敦儒感觉祝小芸正搦着自己的老二去描他的脸,拿屌头子去按他香鼬似可爱的扁鼻子和法令纹。如果不是嘴巴这会儿正忙着其他事,他真想问问祝小芸是不是偷吃过很多糖。他感觉不是自己在肏祝小芸的嘴,而是祝小芸的嘴在肏他。他像一个掉进蜜三刀罐子、被麦芽糖肏进气管的蚂蚁,被致死的幸福淹没,同时又对活着这件事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深刻印象。
@Greenplay404 狠狠期待了!粘土不好用的话也许可以试试油泥啥的,感觉修改方便点
@Fullerism 善良的眼睛!
你直接让我打个“中文”好不好。
选择语言的时候我居然为自己选了“中文-普通话 國語”感到某种罪恶, 然后因为自己是不得不选又感到有点舒心。
在越长越多的树杈上无处安放的语言大概像齐泽克提过一嘴的LGBT+里的+。我感觉它亟待从某种归属中的解放,但是这本身又成了另一种归属。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写方言不是为了归属于什么,而恰恰是为了不去选择?然后你连“方言”这个词都不需要用了。假如人类所有的语言是互相能听懂的,然后你写了两个角色,他们用某种新的混合语交谈。不是为了打语言TAG的时候多打几个,而是为了直接跳过选择语言的一步。
简单来说就是我希望我那篇的语言不要选“中文-普通话 國語”,你直接让我打个“中文”好不好。
周敦儒不说中原官话也不说吴语,他讲的是骚话。
一天不弄点带颜色的就会死是吧
周日放松坐着的时候,陆一鸣的背是略微佝偻的。他从里屋出来,坐在沙发上打开按了静音的电视。周敦儒和祝小芸睡惯了硬板的通铺,也可能是因为二十四寸宽的加厚绒布沙发两人躺着实在燥热,他们在地铺上如孩童般平稳呼吸。荧屏里播着情景喜剧,扭曲的光泼向周敦儒汗湿光裸的身体和祝小芸压在他胸上的腿。陆一鸣也昏昏欲睡时,电视突然开了腔:
“注意!注意!”
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但是周敦儒浑身颤了一下,祝小芸一个翻身皱了皱眉头,也要醒了。他手忙脚乱地摸出遥控器,但那静音键好像故意失灵了。它嘲讽般用图标盯着他。
“注意!注意!”
俩师弟已经警觉地坐了起来,然后发现声音的来源是电视。真对不住,我明明静音了啊。
高音喇叭头颅的人探出脑袋:
“各位大明子民, 开展一次自查自纠,以男人为本,执政为民,内化于心,提升境界。要贯穿始终,切实抓好,扎实推进,加快发展办好事。应看必看,应读必读,应做必做,应讲必讲。生殖权利行使安全,精液运作安全,人类初始化安全,男童发育安全。当前生育要有新水平、性生活要有新面貌、卧室建设要有新举措。主要官员亲自抓,分管官员具体抓,相关衙门协调抓,一级抓一级,一级向一级负责,层层抓落实。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内化于心,提升境界。要贯穿始终,切实抓好,扎实推进,加快发展办好事。万历要求我们, 严肃处理、舆论导向、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坚持生殖有韧劲,谋划生殖有思路,推动生殖有激情,实现生殖有贡献。现在,学习宣和经验,提高生育水平,解决男性无法怀孕生产的问题,是非常重要的。一是统一组织,分工负责;二是统筹兼顾,突出重点;三是通盘谋划,分类实施;四是查纠结合,务求实效。精精液液,精益求精,一抓到底,爱岗敬业。男性怀孕者赐钱六千,生男子者给钱衣如例,岁月逝,忽如飞,何为自苦,使你心悲,我看好你呦。”
周敦儒还在回味昨晚的梦,他用那黄子往祝小芸身上攮眼儿,好像他就是该给祝小芸填眼儿的,祝小芸的眼儿也是该他填的,反过来也一样,就跟和平年代的剑应该和剑鞘待在一处那样理所应当。然后他们发现怎么填也有一个人的无处安放,于是打种的与麻鸟抱头痛哭一场,哭世上的爱意与接受者永远没法完美嵌合。哭完周敦儒就发现自己在产房,边失禁边在胸口咆哮,祝小芸焦急地站在一旁等着被他的心声使唤,像个做了错事要拼命补救的小孩儿。祝师弟,别哭了,救救我,我不想生,我连自己,为啥活着受苦,都不知道,我不是说跟你们一起,是受苦,我感觉,才幸运呢,可还是累,我连为啥,都不知道,谁也不得底儿,祝师弟,你讲过上帝说,同性恋该治死,你不信,我也不信,我觉得生孩子该治死,活着的人该治死,你看看每个活过的人,最后都会给他治死。他要用他那奇迹杀了俺了!俺肋叉子教他给敠了你快跑!俺喘不过气!祝师弟!俺喘不过气!吾啊欢喜侬!欢喜陆师兄!想跟你俩再打游戏!你快跑!我见着走马灯了!花花绿绿的!我完了!祝师弟!然后他睁眼看见电视亮着,祝小芸的腿压在自己胸上。
我好像做了预知梦。周敦儒说。祝小芸一脸凝重地问他生孩子有多疼,因为他俩从没有戴过避孕套。
我淹死了,你俩把我拖到岸边,办完白事之后咽下的每一口水。
日常发表暴论但未必有恶意,如果冒犯到您,欢迎跟俺讨论,想要取关或者以后想再加回来都可以,俺比较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