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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养一只大象,但我把大象养在象群里,这么一想,其实是大象养着一个我,象群里的大象把我养在人群中

我在时代投下的巨大阴影里,小心翼翼守卫着自己的蜡烛。我既要保护它永不熄灭,也要保证它不会化成熊熊大火吞噬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有了好的预感也不敢说 不敢泄漏 不敢开怀大笑 好事发生的时候不敢庆祝 有时我觉得我像我自己的贼 我总是环伺在我左右 企图偷走我自己的幸福

有时觉得无奈,世间人事总在考验你到底有没有真心,你说有,你掏出一次真心便被割掉一块,到割走最后一片,下一次考验又来,你掏不出了,胸膛里摸来摸去到处都空荡荡的,于是世间人事开始责怪你怎么没有真心,它们说,你连真心都没有,你不值得什么更好的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一开始就已经全错了,我的错,父母的错,父母的父母的错,后面再做什么都已经太迟。可只要我的钟表还在往前走着,我只能拖拽着所有人的错、所有时间的错,向前爬行。我站不起来,我走不快,我跑不脱,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一种为命所迫的爬行。

学着用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时间,去把事情一点点做起来,从开始到完成,不再是为了其他什么别的人而完成任务,学着开心地、愉悦地主动面对变化

和你在一起时我轻快、自由,太轻快太自由到像一只鸟一样,我可以一直飞一直飞,飞跃所有的坏天气,忘掉身后的山与河流。可只有回到家时我才知道我是谁,我落到地面上,落回泥泞的路上,落回祖辈织出的绵密的网中。这网里虽然也有快乐,但更多的是血、遗憾、哀愁。我总是惶惶然从幻觉中骤然惊醒,发觉自己并没有那样一双强健到可以支撑我飞起来的翅膀。我的后背,我弯曲的脊柱,我知道它将不断不断地妥协,它终其一生也无法生长出一双翅膀,它铭记生命里所有的坏天气、所有登至力尽也无法翻越的山和所有拼命挽救也无力阻挡的河流。

我这种人呢 就是越快作出的决定越准 越靠谱 你别逼我想什么这这那那 我真开始跟着你的前后左右盘 这个决定不管我怎么努力 最终都会成为一个很糟糕的决定 验证太多次了

所有人都跟我说要调整期待,真的烦透了,不调整,就不调整,我讨厌去做这些迎合性的、看似积极实则内核无比沉痛的事

就是对这种状态厌烦了 当然不是说和别人 就是对我自己 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易感被动都感到厌烦了 常常想结束这一切 看来还是没找到什么事快乐到可以一直去做 没有那样的快乐 偶尔有 也几乎短暂得像幻觉

没完成一次真正的质性研究 是我好大的遗憾

玩是一种抵抗,大家务必多玩。

如果低素质是一种耻辱,那高素质是一种更大的耻辱。你走得越远,飞得越高,愧疚越重,心越沉痛,但那就是你一生要背负的重量,没有人可以替你赎罪。你当然永远不可以问别人为什么不把问题解决掉,为什么不逃跑,为什么不和你飞得一样高,走得一样远。你将愧疚,永远愧疚。这就是我们各自的人生。我们各自的人生,是我们要用各自的血去浇灌的荆棘。

长大的副作用之一是我脑子里被塞入或自动产生了越来越多的花言巧语,那些繁复、冗长、华丽的文字游戏。我越精密地摆弄它,越在这些精密的齿轮绞紧时感到窒息。是很滑稽的,文字游戏玩得越好,越在心中期待有人可以把那些繁复、冗长、华丽的东西层层剥去,为我的粗砺、孱弱、愚钝而来,为我的本意而来,或只是单纯地为我而来。

爱你的感觉我还有印象,但是失去你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两三年我都没什么记忆,记得有很多次失眠,在寝室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哭出声,除此之外什么都很模糊

我常常想起和你在广州的日子 那时我刚完成学业 不疾不徐地找着工作 终于结束了一年的异地 见到你 在一个入秋了也仍然湿润温暖的城市 那是我一生中少有的纯然轻松的时刻 虽然没有人许诺我光明的未来 但我却对未来暗含一丝丝期许 我用力呼吸着未来美好的气味 试图更快地找到它 那味道就散落在在你身边 在每一个街角 未来闻起来像森林一样 很大 很幽深 但又很蓬勃 有一种向上生长的清香 你知道吗 我和你手牵着手在夜晚的街边闲走时 感觉自己在钢筋铁骨的森林中迷路了一样 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我觉得我一定可以把日子过好 在这片属于我的森林中 可现在我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在焦头烂额的喘息之间 我常常想起和你在广州的时候 那是我一生中少有的轻松 我甚至有时候觉得 也许这就够了 我就是可以汲靠着这一点点轻松 度过余下来的不怎么开心的漫长人生

就 你上班 下班 然后回家 没时间也没力气吃晚饭 然后你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查看记账软件 你感觉自己就像一坨废铁 然后你把废铁挪到床上 衣服没换 脏得要死 然后你看着桌上摞着几本前些天买的但甚至没时间拆封的新书 你就想 我究竟是在干什么 怎么回事 一切都使人感到困惑 非常困惑 困惑过载后你就生气 非常生气 很生气 你想做些什么来发泄 但最后只是摸了摸新书塑料膜上落着的灰尘 把手弄得很脏 然后用很脏的手去脱很脏的衣服躺到很脏的床上 就是这样 你揉眼睛 因为手太脏了 所以开始流泪

2018.6.5
我捱至道歉也得不到原谅的年纪,但感到抱歉仍是我的天性,我对无法得到回应的歉意本身说对不起。

我真的有那种情结,看到别人受苦真是很想去救,也不是没有救过,除了把自己搭进去共同承受苦不堪言外没有其他好的结果。但是,但是。我今天又听到有人跟我说她的生活多难过,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想永恒地出现在她生活里,我想永恒地作她情绪的一个出口,把自己像一块砖一样,牢牢砌入她摇摇欲坠的生活。我什么也不要,我不奢求一个好的结果,我只是想不再抵抗自己为他人牺牲的欲望。

打算以后当一个哑巴 遇到事就比划 比划不清楚说明事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事都在能比划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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