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newer

我始终无法投入地生活,这是我可耻的优越之处。我对将自己献给生活的人有一种怪异的崇敬,就像人的情感里有一种是“我很佩服她,但我自己绝不会那么做”。我对那些投入生活的人就抱持这样一种佩服。老实说,我无法投入地做任何事。我总是在事情一开始前就将自己分成两个人,其中一个人送到外地去(就那意思),总之是离事件本身远远的,我做什么——包括写这条消息——都只是半个我在做。另外半个在神游,不知在哪,在想鸡翅多少钱一斤,在想猫屁股落地的姿势应该叫蹲着还是叫坐着。这种无法投入是可耻的。因为我总可以在事情开始前留出那半个自己,我没有被完整地、被迫地卷入某个旋涡。我想象那些投入地生活着的人,有多少是热爱它,有多少是没有选择。就像我总是在听到英雄事迹时忍不住想,究竟是真的勇敢,还是事情已经不可能更糟,已经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了。哪一种都令我很敬佩,哪一种都令我很难过。真的热爱与真的勇敢令我难过,没有选择也令我难过。

就像我总是很快对一切事情感到厌倦一样,我知道自己对面试的兴趣在今天差不多也结束了,一切有规律的事情都是那么、那么的无聊,哪怕是一则变化的规律。规律就像魔咒,我们的生活是很经不起提炼的,什么事都他吗能提炼出一些规律来,哪怕是狗屁不通的规律都有人用狗屁不通的话讲出来。规律这个事把所有一切都框住了,就像天气预报框住了大自然。我如果有超能力,我就选逃避规律,永远永远逃避被提炼、被总结、被概括、被展示。但是不守规律本身也是一条规律,多绝望呀。我面试的时候就在想,你坐在这里,我坐在这里,你介绍自己,我介绍自己,我们互相投掷问题,见缝插针地挖掘答案,多绝望呀,多绝望呀。

我在梦想之城 看到的全是废墟 以及比废墟还晦暗破碎的人群

好久不听摇滚乐了,直到maneskin,ZITTI E BUONI太好听了。

我以后什么“事”也不做 夏天就摇蒲扇洗瓜果 秋天去登山 放风筝 冬天在湖心亭看雪 春天睡长长的一觉 在一年四季里天气最好的那天复活

梦确实总是揭露我心底最深的恐惧 比如我就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关于找工作的梦 它甚至真在生活中影响了我 就像在睡着时有龙卷风经过 再醒来自己看似完好无损 实际满目皆是疮痍

我有时候好怕热恋期会结束 直到你说我们的热恋期还没开始 啊 太好了吧 原来还可以更相爱一点 太好了 这句话简直比牛顿定律还要重要

翌日,我将从数年的疲惫中起身,剥开干枯的皮,剥开家里朝南的阳台。世界终于在不间断地抚摸中瘦成一本书,我占其中一页,只有两三行字,驮着大片空白。玻璃是办公楼的扉,楼是现代化的序。你在哪一声叹息里蜷睡,今夜,那个确切的、凸起的、意义不明的语气助词。翻过几篇黑夜和多少黎明,沿着新鲜的折痕找到你,读你的目光,成为你的笔,在我的伤口里写你未公开的诗句。

i really wish this moment could last forever

梦 

去游泳馆似的 巨大的水池子 带着姥姥姥爷给的光盘和装光盘的纸盒子 巨大水池内在测试一个小的机械设备 这个设备是为了给水上餐厅的人提供调料 它像一个无人机 带着两个调料瓶🧂 但是可以侦测到水面上 水中 水下的动态 然后及时闪避 又不把调料弄破弄撒 我们一家人就在那看那个设备的测试 水里设了层层关卡阻挠 还有鲨鱼什么的 我后来一时兴起把光盘拿出来 把纸箱📦朝那个设备扔过去 想给它增加干扰 但是忘了水里还有鲨鱼 鲨鱼就撕扯开纸箱 因为这 场馆的人要我们赔钱 我们讲价 赔了钱 然后回家 打不到车 司机姥姥姥爷都坐在前面 我和爸妈坐后面 很挤 车也走不动 上山缓慢 后来我们一家都下车了 坡太陡 我们徒步走的 然后就看那辆车爬不上破 倒车下去了 我们翻过山走到离家近的银行里转悠 两张光盘都还裸着揣在兜里

我今天主要练习 犯了错误总结经验后 就让它过去 不要持续地懊悔 沮丧 过度的后悔并不能使我学到更多 我犯错了 我感谢自己犯错在此刻 而不是未来后果更严重的时候 经验我也总结了 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然后停止 停在此刻 不需要给自己更多压力 没有意义 我反复想通这个过程 然后让自己尽快投入新的挑战吧

你可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到自己 很长很长 但是不要放弃 去找 一直找 始终找 找到了就好了 找到了就不再辛苦 找到了就能真的回家 就能回到真的家

我有时候说很多废话 目的不在于传达信息 而在于使用语言本身 我真的太喜欢中文了 它就像一件漂亮得过分的衣服 太喜欢了以至于洗澡睡觉都不想脱掉 它那么好 永远也不会旧 我使用它的时候 感到平静 感到完整

我总是可以从表象中总结出一些规律 但我也总是止步于此 一个事 一系列事 一个人 一类人 一旦我发现自己对什么东西稍有了解 我的兴趣就完全消失了 我就感到一种巨大的窒息的无聊 会觉得不过如此啊 哪怕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刚在万米阶梯上挪动了一步而已 前面还有深不见底的未知 但是看清脚下有阶梯的那一秒 我就已经厌倦了 我就已经心不在焉 张望起其他我完全摸不到头脑的事去了 这是我最大的天赋 这也是我最大的缺陷

北京太大了 天气太冷 我睡眠太差

今天再看到讨厌的人的倒霉事 就已经没有那种喜悦了 回归平常了 觉得他其实是因为善良才倒霉的 而这本身是很难过的事 但是这也无法抹去在我第一次看到时 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

我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过得不好真的会笑 哪怕是那种真的很倒霉的纯倒霉 我看了会喜悦 笑的时候真的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体会不到除了快乐外的其他感觉 我怀疑他死了我都会通宵打游戏或者下馆子庆祝 这个人其实跟我不怎么相关 我也惊讶于自己竟然会这么厌恶一个人 厌恶的意志是如此的纯粹而强盛 超越了我对自己为人的要求 它是近乎失控的 我没办法控制 心里的阴暗面也不想去控制 唯一可以控制的大概是 我不喜欢的人真的很少 活到现在可能只有一两个人(其实只有这一个 但是谨慎起见留个富余(而且厌恶和恨是很不一样的 我没有恨过谁 我对人的负面情绪拉满了就是厌恶 就是烦 就是他过得不好我会开心 但我不会主动做事让他过得不好 这是我对自己为人的要求 而且其实对我这个畸形心理来说 如果我主动做事让他过得不好 这并不能满足我 我不会从中获得快乐 我喜欢看他遭受与我无关的挫折 我喜欢做观众 我喜欢欣赏 我喜欢自己在状况之外 我享受不施援手 我觉得这比直接和他对抗更残忍(当我这么做时 我又恐惧又兴奋

@new_account @ghost 感谢回复,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看过阿德勒了,可能潜移默化还是受了影响!以后有空再细读,谢谢啦

有时候会想 得是多顺利的人生才会对明天有所期待啊 或者是多勇敢的人 不知道 只知道越顺利越勇敢 越勇敢越顺利 进入良性循环后什么都好说 困难都徘徊在这个循环外面 让你进不去 无法开始勇敢 也无法遇到顺利

我经常拿原生家庭说事 我觉得它确实很能解释我身上讨人厌的那些东西 那些孱弱 老旧 朽坏 忧悒的东西 但我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只是因为太懦弱而选择躲在盾牌后面 原生家庭就是我的盾牌 我可以大大方方亮给所有人看 我是怎么在成长过程中饱受冷落 那些陈年的伤害 说自己是如何承担了过重的期待 期待终于太沉 抻断了我这根本就韧性很差的皮筋 这些我都可以大大方方讲出来 因为讲出来我就安全了 我的错就不再是我的错 我真的很害怕发现那些孱弱 老旧 朽坏 忧悒的东西 不来源于任何人 而诞生于我自己 我很害怕事情的真相其实是 把我养成怪物的不是别人 而是自己 我想象中那个 大方 开朗 善良 勇敢的自己 并不是由于别人的阻止而没能到来 而是我关上了门 我把成为她的可能性亲手杀死了

Show older
Qoto Mastodon

QOTO: Question Others to Teach Ourselves
An inclusive, Academic Freedom, instance
All cultures welcome.
Hate speech and harassment strictly forbidd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