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newer

:为什么你总是不能对你的人生负起责任?
:因为我好像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我的人生。

如果不能感谢你使我更完整,那就感谢你使我更残缺。

因为你在想我 所以这一刻我有了质量

太多我想不明白的事在伤害着我

我可以住在山里 但我不能住在房间里 你知道吗房间对我来说太小了 你可以随便丢弃我 但你不能把我锁起来 你不能划出一个地方 然后说 就在这儿吧 哪儿也不行 我打地洞也要翻出去 如果你往地里灌水泥 我就能逼自己长一对翅膀 我总是要走的 我必须得降落到每一个地方 你理解不了的话就把它当做我的使命好了 当然使命是不需要解释的 更不需要被谁理解 想要理解的话 你干脆把使命当成是我一睁开眼就看见的那唯一一条路好了 是我瞎了也知道方向的那条路 是我在独属于我的漫长黑夜里独自去赴的那根蜡烛

爱什么的 搞个十次八次差不多就够了 如果还觉得不够 那欢迎和我爱一次 也欢迎在我之后仍永无尽头地爱下去

暗暗向往的好事不一定会发生,但暗暗向往的坏事一定会发生。可能发生得很晚,可能它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向往好事了,但坏事降临的那一刻,你会记起自己曾经在某种不自知的安逸里向往落魄,在稳定中渴望急坠,有堕落的冲动,想把一贯牢牢把握的自我交出去,贪恋失控,甚至误以为落到深处后才能起死回生那样可以将你从虚无的深渊里拉出来,重新鲜艳地活着。然而坏事就是坏事,坏的性质无法改变,无论开始的时候你是否志得意满,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幸存者,无论你是否从中学到了许多。从坏事中获得的成长并不能改变它仍是一件坏事,从坏事里获得的成长也没有比从好事里获得的成长更高贵。说到底翻身与成长仍是少数人的事,被击溃,一蹶不振,被厄运拖进无底洞,多的是这样的人,我们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在微小的事物上 我的直觉比其他人更准些

宏大的故事未必一定要用宏大的语言,纤细的笔一样可以道出宽阔。还有就是,我这两天觉得笔是无法回避心的,不要再自我欺骗地想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不情不愿又必须去写什么东西,写了什么就承认,承认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即使自己很厌烦,看不起,不喜欢,但那也是一部分的我的心,虚伪本身即是我无法回避的自我。

我爱你 不仅是现在的你 还有你以后会成为的那个人

“等我们老了 你还要待我好好 睡觉的时候还要偷看我 我也还要叫你小小熊 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 还要一起散步”

老婆一年前写的 现在看也很想哭

“哪怕我们都结婚了,也在一起。”

之前取名都瞎取,比如paola,就是从当时正在看的小说里把主人公的名字拿来用了。最近在看一本讲印尼的书。我爷爷是印尼华侨,奶奶是缅甸华侨,两位老人都已离世多年。看书看得好奇,就托爸爸去问了远亲,想知道千层糕、梭罗河以外的事。我没有故乡情结。想起小时候听爷爷唱美丽的梭罗河,一遍一遍,我们在太阳下手牵手沿着铁轨走。想起许多在葬礼上第一次见到的素未谋面的远亲,他们从国外来见奶奶最后一面,从香港、从广东来到北京。他们跟我说不一样的话,他们中的一些人一直只记得爸爸是小孩的样子,他们可能再也无法把四十岁的爸爸刻进脑海,他们带了很多吃的来看我们。印尼是千岛之国,我想,要不从某个小岛那里借个名字吧,多少有点意义,会吗?我不清楚。我无法分辨这些东西对我是否重要,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义务记得,还是随便,我与历史面面相觑。这些我一生可能只会在葬礼上见面的亲戚,等我们熟识的人都离开了,办完最后一场葬礼,我和他们的孩子还会有联系吗。想起来上次参加葬礼,有个坐在我正对面的哥哥,我哥哥,生活在香港,是诗人,出版了诗集。那天我见了那么多人,唯独对这一个还稍微有些印象。这个印象甚至说不满二十个字。我给某位老人打电话,感谢他寄来的千层糕,老人说,你爷爷会做这个,做得真好。再也没遇到过比我爷爷更好的手艺了。我没印象,问爸爸,爸爸说他小时候爷爷是爱做饭的,做各种点心,做咖喱,做汤,后来回国就不做了。后来回国后家里发生了好多事。爷爷是地质学家,认识所有的树和石头,会好几门乐器,唱歌时声音洪亮,我记得他坐在床头笑声朗朗的样子。他走的那年我六岁。他是在生日的第二天走的,前一天有好多以前考察队的朋友来家里做客,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喝了酒,很高兴,我爸说爷爷很久没那么高兴,睡梦里一下就过去了。小时候我不知道过去是什么意思。家里再也没有人唱起美丽的梭罗河。

写于20年3月30日

不擅长告别的人不适合旅居

我明白了世界上的一切都要卡住时间 过早或过晚都不会奏效 过早的愤怒 过早的衣食无忧 过晚的背叛 过晚的复仇 一旦发生的时间不对 只会形成伤痕 无法让人真的成长

他反复说你要有一个想法,关于未来的规划,我的脑子里只有伦敦的雪

那些看似聪明的话,我全都不想说。

我所埋怨的是别人不可企及的幸福…可是我的苦也好苦

我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多喝水、锻炼身体、吃好饭、看看书,然后等,等时间把我引去下一处。也不完全是等,在这之中我还会爱,还会哭。

长大不是走出校园,不是找到实习,不是正式工作。长大是发现自己终于跟身边的人节奏不同,进而发现不知何时所有人已和所有人节奏不同,大家终于以各自的速度,走在各自的路上。当然,刚开始脱离“大家”的那一个,我,会觉得孤独。有无法分享,无法倾诉的迷惑与痛苦。但是渐渐地我又领悟到,出于一个我还不能完全理解的原因,我也不再渴望分享与理解了。好像是知道他人必然不会理解一样,我十分理解这种不理解。

Show older
Qoto Mastodon

QOTO: Question Others to Teach Ourselves
An inclusive, Academic Freedom, instance
All cultures welcome.
Hate speech and harassment strictly forbidd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