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象,分享你们新编的故事。我就先吐槽吧,护士现在最紧缺的地方就是内科和ICU,因为病人太满了,根本不存在派护士去其他科室帮忙的情况,因为只可能调一些刚毕业的废物小护士过来你的科室,让自己的护士出去帮忙开哪门子的玩笑呢?
第二,病房抢救根本不罕见。在病房抢救是不可能的事那是开哪门子玩笑呢?是,外科抢救确实很水,没有一个人会插管,经常一抢救就要打电话叫ICU和麻醉科去帮忙。但是抢救来来去去没有一个人会先想到除颤,只会先开始胸外按压和球囊通气,先找除颤仪而不是按压,那是在干吗呢?而且你以为他们智障吗?真的要搞直接就打电话叫ICU急会诊来帮忙抢救,不但这样,他们还会说要插管,找不到除颤仪他们甚至可以跟你说快来救命,他们要找不到除颤仪,只会让你五分钟内推ICU的除颤仪过去抢救。
读了那么多年书,没几个人智障到跟毛象小谣人一个水平。多个科室合作抢救是很常见的事,就算啥都不会也还有ICU医生给他们兜底。打个电话的事,能像毛象小谣人一样就在那里跟智障一样团团转?实际上是外科一个病人心跳停了,立刻心内科呼吸科ICU麻醉科都急会诊,这些科室只要不是自己就在抢救就要在十分钟之内,一般五分钟之内赶到。哦,对了,外科最喜欢的麻醉科急会诊(就为了抢救插管),麻醉科不但得咚咚咚立刻赶到,还得拉着一车装备去帮忙。
第三,什么除颤做到肉都烫熟了,我估计小谣人自以为这是因为做太多次了。实际上只要导电糊涂得不够,一次就能焦糊。举个例子,之前心内科有个突然室颤的心衰病人,心内科导电糊用光了,为了抢救直接电,人抢救回来了,但你去到现场会诊一股焦糊味。但是为了抢救,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叭叭吗?情况紧急底下命都要没了,就关心皮肤是不是有地方灼伤?那是不会死人的。
第四,电除颤只有在室颤的时候才电,没颤就直接停搏电了有P用?新冠真需要到这一步的老年人实际上室颤很罕见,因为直接就直线,连给你电的机会都没有。至于因为不懂就电来电去更加是没啥可能的,因为从来没抢救过怎么用那玩意儿都得研究一下,而且你电就得中断按压。就算除颤仪根本不会用,心肺复苏每个季度都要考核,是个人都知道按压优先,没人会给你随便中断电来电去。他们会怎么做呢?一个电话拨出去:喂?ICU吗?快来救命啊,要抢救啊!好,他们会让ICU帮他们判断是不是要电。
顺带一提,电除颤和气管插管现在都不能和心肺复苏同时收费,给你搞半个多小时也就是100多块钱,电一次不要成本吗?单独电一次可要几十块,电上几十次这成本收得回来?不是必要谁给你电?我们电那是没办法,因为病人需要不得不电。就算我们就像小谣人说的那样没人性,我们也还有抢救成功率要统计,只要抢救我们就最好成功啊,24小时内只算一次抢救,意思就是抢救一次我们最好能把这个病人弄活最少24小时。抢救成功率太低上面得弄死你哦,你以为我们抢救没质量要求的吗?
顺带一提,心跳停了抢救半小时没回来就是死了。人都死了最后就为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除颤仪电个几十次(假如真像小谣人暗示的那样,是因为电得太多次才一股糊味的话),卧槽,谁给你干啊,电完我们得按压的,一群阳康体力下降到半个小时都快按不动了,给你按上两个小时医护自己都要躺进ICU,谁给你玩这个无限拉长的抢救?而且这才100多块钱啊?谁给你搞这种卖命?
第四,危重的老年人就是没啥抢救价值。一大堆90几岁的还非要“先治两天”,心肺复苏在这几天不放弃,过了两天看着不好再说。说白了就是一群孝子贤孙的最后的孝顺。实际上都知道没救了,前两三天要尽全力一下。当然了,实际上没啥意义,真的要到心肺复苏这一步,还是早点拉回家,别浪费医疗资源了。哦,小谣人可能又要坚挺起来了,觉得可以发挥一下,中国人的劣根性啊!但是首先就是,真的有机会的病人,不会说这么快就得心肺复苏,药物治疗就足够了。真的要到这一步,就毫无意义,只是让人多受苦。只是家属肯定也不同意,因为本来人就不可能理智去想这个事,而且让你把老人摆在家里两天试试呢?看这个小谣人的样子,平时医疗资源一定也不紧缺,肺炎都能住进呼吸内科而不是门急诊就医,那么要么就不是住在一线城市,要么就是分享你新编的故事连逻辑都不要了,一线城市的医院平时肺炎都住不进呼吸内科啊,在那里哭唧唧什么呢?第一天知道一线城市的医疗资源紧张,你是活在真空里吧?医院大门朝哪边开知道不?假如不是一线城市,中国人情社会不要太好玩哦,你不送病人去医院,邻居见到都要在背后议论,就算医疗资源不紧张的时候都不想去医院的那一批,也得被逼成带老人去医院尽力抢救的“孝子贤孙”。话说回来了,你们自己发个38度的烧都觉得是急危重症要进ICU,估计很难理解什么东西叫真正的危重
另吐槽曹植的豫章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比翼鸟和鸳鸯相对的用法,有可能在当时比翼鸟更常见于血亲。但是头四句的哀怨也罢了,后面四句实在怀疑曹丕看了要气死。尤其是最后两句,这都是春秋典故,子臧让国,是主动离开,让曹君继续在位。季札是吴国国君幼子,主动避让,让兄长继位。所以曹植的意思是,这都是他主动让的是吗?
回到丕植兄弟最大的矛盾,也就是夺嫡上。实际上曹老板当时的操作是,除了曹丕,其他人都先封了侯,实际上按这个操作,他按理是一直都以曹丕为第一继承人的,并没有打算改立曹植,否则他应该拖延曹植封侯,而不是先把曹植封出去。
但是曹老板明显对曹丕不满意,当时到底是打算磨练曹丕还是真的有意改立已经不得而知了。说到这里,最奇怪的就是曹植在夺嫡白热化的时候忽然做了很多蠢事,犯了很多错,最后失败了。在民间传说里,总要说曹丕的阴谋、郭女王的阴谋。但是假如贾诩给曹丕的建议为真,曹丕未必胆敢做这种小动作,因为他哪里敢在他爹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真以为他爹傻吗?那么回到这首诗,曹植显然一直认为自己是主动避让,假如这里面没有阴谋,那么那些非常恰巧发生的事,很可能就是曹植为了让曹丕继位而做的,目的就是退出夺嫡。毕竟曹植在这之前就没犯过这些错。假如真的是这样,曹丕领不领情不知道,但是曹植对曹丕真的可以说是真爱了……
继续读曹植集的感想就是,以这人的牛皮糖程度,要是现代他像缠着曹丕那样追哪个妹子,这个妹子八成就报警了。尤其是曹丕还不理他的时候,他送鞋袜给曹丕,他附上的那玩意儿我都怀疑是不是性骚扰。(见图)
越看越想跟他说,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他显然不觉得是什么强扭的瓜,脑子里根本没有曹丕确实烦他的概念,全是曹丕被小人(大概是指司马懿)蒙蔽才会这么对他的哀怨。
虽然陈寿觉得曹植怀才不遇十分绝望怨愤,但陈寿大概也很认真研究过曹植怎么想。实际上在曹丕死之前,曹植还是很能跳的。虽然怨妇,但是牛皮糖精神不灭,心心念念再见曹丕一面。
顺带一提,黄初三年,曹植想去见曹丕,结果是朝而未见,回去的路上作了洛神赋。虽然有人认为洛神也可能是指曹丕,但怎么说呢,我觉得洛神赋应该是一种更纯粹的幻想,没有那么具体的寄托。扯远了。
黄初六年,曹丕去见了曹植一面,两兄弟关系明显缓和,曹植的反应也很有意思,看上去他是觉得他们说开了就解除了所有误会。但是黄初七年,曹丕死了,曹植再也没那么跳了,写了很多想念曹丕的诗文,并觉得曹丕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没两年,他连自己死了怎么葬都想好了。(司马文贞皇后有话要说)
曹叡其实礼是做足了的,但是曹植明显不感兴趣,回复相当公式化,而且他的那些我要报效祖国的表实际上都是最后那几年写的,而在曹丕活着的时候,他的重点全是哥哥你再看我一眼。而且在曹丕死后,曹植倒是真的像忧思成疾,慢慢地瘦了下去,以致于曹叡问他怎么清减了这么多,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没吃肉。曹植还是不冷不热,而在他四十一岁那年,曹丕死了六年后,他终于还是走了。实际上也觉得他不是那么想活,可能黄初六年他确实觉得曹丕很可能就要把他接回去了,但是曹丕死了也就没有任何念想,并仿佛活得像个未亡人。后来更像是要给自己找事做吧,但是他也着实很寂寞,甚至写出过所对惟妻子,高谈无所与陈,发义无所与展这种P话来。所以老婆孩子你根本瞧不上眼是吗?
最后附上曹植的种葛篇,这篇我真的无话可说,棠棣明显就是兄弟,参商在这里也是。葛藟之前看到有人觉得是用的樛木,是葛藟绕乔木的夫妻比喻。但是樛木是很欢快的,而且夫妻很多时候比喻并不是同类项,以葛藟、棠棣、参商、同池鱼之类的比喻,个人觉得葛藟更像是用的《葛藟》。葛藟比喻兄弟,诗中反复兴叹终远兄弟,是跟曹植心境更加接近的。但就是,曹植你看看自己写的都是啥,我怎么觉得这个完全不是拟妇人口吻,而是你想说你和曹丕真睡过了,现在你哥变心了呢?这都啥跟啥?
最后的最后,葛藟我记得好像就是野葡萄,陈思王你是懂魏文帝的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