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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样的专制国家,政治的风云变幻,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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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odon.online/@baoyue/109183

之前在毛象被安利的,感觉现在尤其需要,再来安利一遍

想在微信相对安全传播信息(不被标记关键词导致人工盯上、炸群炸号甚至请喝茶),可以用PrivateBin这个网站

privatebin.net

- 匿名、无痕、开源:网站宣称“the server has zero knowledge of pasted data”
介绍:
privatebin.info

- 定时即焚:从一天到一个月的有效期,似乎没有永久有效

- 微信无法读取链接:因为直接点开不会显示内容,要复制到浏览器打开才会显示,我不知道原理但感觉微信无法读取。欢迎解释,欢迎安利类似网页/软件

- 而且还不像telegram一样被墙了,只要复制链接到浏览器打开就能看到信息

使用方法:文字框写信息,右上角三杠处设置有效期、是否开启评论等等,点击发送后复制链接传播,收到链接后复制到浏览器打开

现代科技永远是中性的,要看拿着它的人怎么去用,共产党有高科技数字极权,我们有 #数字反极权

#洼地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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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乌鲁木齐路 民众高喊
共产党 下台!
这是迄今为止最为激进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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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it looks like the delisting might mean we arent even showing up on the official mastodon app for apple now.

Shame on you @Gargron you are a disgrace!

Stephan Preibisch  
Does anyone know why the Apple mastodon app doesn’t know #qot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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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mo

Unfortunately, this is just the start. I have been saying this IRL for a while. Like all systems, Mastodon will devolve into into a hierarchical structure of reach. The idea of choice, like instance admins choosing to block certain servers will only be a choice in writing. A consortium of servers will develop a set of rules (kind of starting now). This group will have their own set of standards that will apply to all groups they federate with. As their group becomes larger, the group will defederate more instances. This will start with smaller, new instances. These new instances will comply the new standard, outside Mastodon's rules as a whole, out of fear of irrelevancies. Eventually, once this consortium of instances hits a large percentage of the userbase (maybe 10-25%) they will apply these rules to larger instances. Those that do not follow the groups standards will be defederated. From here, 2 things could happen. 1) Most everyone adopts these new standards, leaving a fringe portion of instances, not federated with many, or 2) the federation will fracture into 2 radical sides (sound familiar) who do not federate, and are just huge echo chambers.

Either of these results are boring, unimaginative, and unoriginal. The only path I can see not leading to this would be mastodon.social staying neutral. But with pressure, like all systems in jeopardy of losing power and influence, my guess is they too will cave.

All ideas of Mastodon being a place of broad ideas and freedom may be true now to some degree, but will shown to be illusion in the near future.

As always, this is just my opinion, and it doesn't mean shit. I hope I'm wrong.

@Gargron @khird @trins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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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oplogic

Thats ok.. sadly he has a bit of a history of victim blaming when its popular enough. He did this to us years ago and only when someone else from his team finally looked into it did they find his decision unfounded and reversed it.. long after the damage was done... here we are, at it again.

Not a thing has changed, our rules have beent he same since day one, if anything we have gotten more strict. What changed is a hate campaign of people complaining and he caved, nothing more nothing less.

Basically I sent a polite email to a small handful of servers that blocked us asking if there were any server issues I could resolve or problems.. they took offense to this and blew up and then started a hate campaign against us, no reason, no facts, and gargon caved, nothing more nothing less.

If you want to complain the email for that list is here: hello@joinmastodon.org but I doubt he will even bother to respond to you, let alone have a conversation.

@Gargron @khird @trins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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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 和亚马逊遵守搜查令帮助识别 Z-Library 运营者身份》 两名俄罗斯公民、居住在阿根廷的两位 Z-Library 创始人本月初遭到逮捕。美国 FBI 调查人员是如何识别他们的身份的?调查人员直接向 Google 和亚马逊等公司发出搜查令,发现 Anton Napolsky 的个人信息与 Z-Library 邮箱和相关域名有关联。Napolsky 的 mail.ru 邮箱被用于注册 zlibdoms@gmail.com、Napolsky7@gmail.com 和 feedback.bookos@gmail.com,他的个人电话号码关联了 Z-Library 邮箱。Google 记录显示一个俄罗斯电话号码被用于注册 Napolsky7@gmail.com | solidot.org/story?sid=73405

舆论观察: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不受制约的政治力量会给社会带来怎样的灾难,“中国的最大问题就是资本” 这种论点正在失去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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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籍老教授讲到饥荒:四十年代的饥荒,他的爷爷奶奶带着一大家族的人逃荒到某地,老人和孩子乞讨,成年男女打零工,大家都活下来了。当时某地,是日本人、国民党、土匪三方交火地带,但大家都平安活下来了。
然而六十年代的饥荒,却眼睁睁看着乡亲们一个接一个饿死。因为当局不让逃荒,所有人不得离开居住地,就地饿死。

"The anti-elite focus of populist politics should not be misunderstood. Implicit in good populism is a vision of the virtuous elite against which the current incumbents are judged and found wanting. That populism is generally more conceptually pro-elite but practically anti-elite, while bourgeois revolutionaries of the Marxist and Jacobin stripe are more conceptually egalitarian but practically elitist, should not surprise us at all. Genuine populism is rooted in the intuitions and desire for the dignity of working people, whilst revolutionary movements tend to involve the frustrated desires of ousted or marginalised elites and middle-rankers. It’s a subtle but crucial difference. "

每个人的心里,

都隐藏着不同的感情,

表现在脸上,就会时而阴郁,时而喜悦。

——彼特拉克

绝大多数西欧国家的共产党人及其同情者,并不是不知道苏联共产主义政权下那些可憎可恶的事态。然而,他们却想出种种理由来为之辩解,说那都是由外因所造成的,诸如沙皇专制政体的遗毒,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敌视等等。他们还认为,苏联是以史无前例的努力来建设一个完全新型的社会,不可避免地会有些缺点。英国作家阿瑟·柯斯勒(Arthur Koestler), 此人曾于1932年参加德国共产党,并且在苏联居留了一年,但在1938年就脱离共产主义运动了。他写出他自己的心路历程,说明那是一种什么思想状况,使那些共产党人以及那些共产党的同情者得以容忍苏维埃政权残害其人民的大清洗和大饥荒。其文如下:

“我学会了自觉自愿地把事物分为两类:凡属那些使我震驚不已的事,我歸之为‘旧时代的遗留’;凡属那些使我欢欣鼓舞的事,我归之为‘未来新事物的萌芽’。自从在自己头脑里安上这样一个自动分类器,才使得一个西欧人还能于1932年寄寓在俄罗斯,并且仍然还是一名共产党员。”

柯斯勒还把参加共产党比做精神上的一次脱胎换骨。他写道:

“谁参加了共产党,若说他是‘见到了光明’,那还不足以形容惟有其本人才感觉到的精神上的愉悦。……拨开云雾见天日,新的光芒从四面八方射来,头脑为之一新;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就像玩拼板游戏的那些凌乱的板块一样,一经拼起来,立即形成有模有样的东西。现在,对一切问题都找到了答案,过去所为之困惱的疑虑和思想斗争完全冰释……此后再也没有什么难题会擾亂其内心的平静。——他所担心的,就是怕以后这个信仰会幻滅,从而失去这个唯一使其生命值得活下去的信心,又回到黑暗中去。”

在北欧诸国以及美国,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都没有多大的市场,莫斯科方面只能在自由主义者和“同路人”中找到可以供其使用的盟友。这些自由主义者和“同路人”,绝大部分都是知识份子,他们不必参加共产党,却在为共产党的目标尽心尽力。他们对共产党非常有用,因为他们不是党员,却起到党员所不能起的作用。党员说话,那会被当做是奉党的命令行事,而他们说话,那只是申述其个人的信念。这种同路人的心态,可以拿美国记者林肯·斯蒂芬斯 (Lincoln Steffens) 为例来说明。在1919年,斯蒂芬斯为苏俄题了一首有名而且常常被引用的赞美诗:“我在苏俄看到了人类的未来,那是多么美好!” 后来查明, 这首诗是他在乘火车从瑞典到莫斯科的旅途中写的,人还没有踏进苏俄的国土呢。接着,当斯蒂芬斯在捷克那风景绮丽的休养胜地卡尔斯巴德(Karlsbad) 度假时,他又在致友人的信中说:“我矢忠于俄罗斯,在那里,展现了人类的未来。我坚信,俄罗斯一定会胜利,它将拯救全世界。然而,我却不想生活在俄罗斯。”

典型的同路人,还得推魏伯夫妇 (Sidney and Beatrice Webb)。这夫妻二人都是英国备受尊敬的社会主义者,其政治活动和学术活动始自费边社。起初,魏伯夫妇是敌视布尔什维克政权的;但在1932年,他们却突然改变了主张。那一年,魏伯夫妇到苏联旅游了三个星期,在那里受到帝王般的特殊接待。他们对所看到的一切都着了迷,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他们“爱上了俄罗斯”。1935年,魏伯夫妇就根据苏联提供给他们的印刷品,编写并且出版了一部两卷本的著作:——《苏联共产主义,一种新文明?》(后来在1941年的版本中,那个问号被删掉了。)他们把苏联所提供的文件看做和英国的官方文件一样,把每一页都送到苏联驻英大使馆去核实,“看有没有错误”,丝毫没有想到这些文件是苏联为了宣传目的而提供出来的。他们根据这样的文献资料来写书,当然就是胡编乱造,把苏联的生活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只要举一个例子就够了:魏伯夫妇根据苏联方面的文件,替斯大林开脱罪责,说他不是个独裁者;他们认为,斯大林是按照集体领导的原则来治理苏联的。而且,就他们看来,斯大林的权力还不及美国总统或英国首相的权力来得大。至于苏联特务统治的恐怖,大饥荒,书报检查制度等等,他们都或者是避而不谈,或者是轻描淡写,或者是将之比做资本主义国家也常有之事。纵然如此,那位费邊社的老友萧伯纳,却把魏伯夫妇这部轻率的、充满虚妄不實之词、几乎长达一千二百页的应时之作,誉为“第一部真正经过科学分析的关于苏联的著作。”

1942年,魏伯太太又出版了一部比较简明的论述苏联的书,《苏联真相》。其中在论述苏联于1936年颁布“宪法”的章节里,她把苏联描绘为世界上最充份、最平等化的民主国家。

魏伯夫妇也真太聪明、太熟悉学术工作的规范了,他们竟不知道他们那些关于苏联的论述是何等地片面,偏狭。不过,他们为什么不能写出一部比较公允平实的书呢?其原因就在于当时人们有一种迫切的心理需求——当时西方文明正面临着危机,似乎就要最后崩溃了,大家心里都在企求能有一个完美的世界。魏伯夫妇描述苏联,也就像前面所说的那位柯斯勒一样,他们在脑海里安上了“自动分类器”,使他们自觉自愿地把所有一切不利于苏联的信息都摈棄在外了。

foner  
这文章还是很搞的 感谢大英帝国剿灭共匪 独立前英国在马来亚的平叛运动是帝国主义暴力和镇压的可耻故事,这似乎是一种新的反殖民主义正统观念。事实恰恰相反,马来亚和新加坡人民都很清楚。 1948 年至 1960 年间,共产主义中国企图在今天的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夺取政权,造成 8000 名平民和警察死亡...

脱序的结果就是许多人内心失去“平衡”及“稳靠感”。因而心身的马达总不能像俾斯麦时代的德国那样开得足。在脱序过甚的社会文化里,比较敏感的知识分子在心灵上常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之感。人不能仅靠面包活着。人是必须活在表里如一的气氛中的。

现在,许多知识分子蔑视过去的价值系统,并因而对一切价值系统存愤疾的态度。他们自以为步入一个价值的真空地带,不受一切系统的羁绊。他们似乎如释重负。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的!人实在是一种最奇怪的动物。当着他们不能勉力向道德境界升进时,就常会下降到受生物逻辑的作弄。当人的内心什么必须信持的原理原则也没有时,就有一种空茫无寄之感。自信力也就丧失了。他除了胃在蠕动,鼻子在呼吸,脉搏在跳动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了。这时,他就成为街头的流浪者。信步走去,莫知所知。于是,任何人只要摆出一点肯定的态度,他就可以跟着他一起走,盲目地走。他完全流离失所了。所谓流离失所,并非一定没有房子住,也许他住的是高楼大厦,甚至出入汽车。然而,尽管他的身体在教室里,在办事室里,可是他的心田早已没有生物需要以上的原则,早已没有任何主张,早已无一点信持了。他放弃了自我,听任某甲今天装进什么货色就装什么货色,某乙明天装进什么货色就装什么货色。一切都“满不在乎”。多少知识分子,一忽儿被叫恭维某张,就恭维某张。一忽儿被叫詈骂某张,就詈骂某张。一切都“无所谓”。一切不和谐的动作都引不起剧痛。人,早已工具化了。他已经不是他的他了!这是最彻底的失所。虽然内心空虚,可是只要活着一天生物逻辑却一天不空虚。生物逻辑一天不空虚即一天要宰制他。内部的价值没有了,就追求外部的价值。孔雀要展屏。生物文化驱策着知识分子追求虚荣和面子,不择手段地制造空虚的声威,轻易地把自己的生命和时光换油条吃。规格没有了,风范随着秋风以俱去,体统只有在记忆里去追寻。剩下来的是藉挫折他人以弥补自己的挫折,藉锥痛他人来医治自己的创伤。多奇异的时代啊!罗素说,人是一种残暴的动物。被生物文化层愚弄而脱序的人可能更残暴。戈矛时代盛行身体残暴。知识分子则擅能进行“观念残暴”。冷漠的眼光一扫,就藉虐待以取快。虐待异类不够意思,虐待同类才够味。于是,我们看见今日若干中国知识分子的一幅悲剧图。

脱序,导引人们走向非洲的原野!

有许多人轰轰烈烈地活着,有许多人悲壮地死去。在一些角落地,也有许多人无精打采地挨日子。生命对于他们似乎是多余的。但是扔掉可舍不得。扔掉生命,需要比混着活有更大的勇气。一些人感到人生味同嚼蜡。然而,嚼蜡毕竟占有时间,也填充了空虚。所以,嚼蜡虽然没有实际的营养,但有画饼充饥的功效,它给人以象征的满足。于是,嚼蜡成了一种时髦。隔夜的馊饭,阴沟的积水,垃圾箱里的渣滓,都捧出来作经典。在无何有中,一切廉价的代用品出现。低级的刺激比没有刺激有助于驱走心田的疲惫,换来临时的快感。脱序者的生命在灰色中打发过去。

《中国文化的展望》 殷海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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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人物在一个动荡时代常削弱流行的信仰,批评既存制度的权威,为新的信仰之普及而开路。真正的观念人物视追求真理为一重要的事。照他们看来,上述行动人物的真理观简直荒谬到不能忍受。他们常视理想为第一。人身常置于理想之下,一切为理想,一切努力向理想集中。有些观念人物好争辩,乐于看到不同的思想之冲突。正如霍弗尔所说,他们提出一个主张时,用意在炫耀才华,或希图惊世骇俗。“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而论,观念人物渴望受到尊重。中国的观念人物,受传统影响,渴望出人头地。当他们得不到这些满足时,不是离异了自己,便是远避了现实。

从上面的陈列看来,真正的观念人物和行动人物有内在心性上的不调和。当势利抬头时,真理一定远避。就一特定的情况而言,真正的观念人物是对付不了行动人物的。由于前面所提到的中国知识分子与传承脱节,与社会及家庭脱节,与经济来源脱节,再加上因与行动人物脱节而与权位脱节,于是变成脱节人。脱节人最易陷于脱序(Anomie)的空虚之中。

脱序是伦范互相冲突造成的一种社会情况。在这种情况里,个人同时要适应两种互不相容的伦范。例如,“为公”是一种伦范,“为家”也是一种伦范。在有的情形之下,这两种伦范要实行起来会互相冲突。这种冲突到了某种程度,会使身当其冲者不知如何是好。这类冲突多了,就发生脱序的结果。在外来文化价值和主位文化价值冲突时,在社会文化激变时,在相当长期的混乱时,最易产生脱序的现象。脱序人在权威面前丧失了自己,又常为极廉价的自我拍卖者。在学校里教的是一套,进入社会行的是另一套,乃脱序之一源。在学校里教的是重理想、进步、正义,要规规矩矩,是就是、非就非。进入社会行的,必得是重现实,要懂得怎样“混”,要圆圆滑滑,势势利利,要明白是就是非,非就是是,要能对许多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两个价值系统背道而驰,使刚出学校的青年不易适应,甚至终于锐气消磨。积累所及,会使整个社会缺乏活力。所谓“阳奉阴违”也是脱序的一个报告目录。权威方面所说的话,所作的要求是一套。这一套不能实行,或不合执行者的利益;但是,又不能正面公开批评或反对。因为,根据过去的实际经验,批评或反对都有灾殃。这两个价值系统冲突。于是,分别办理:“表面敷衍”的是一套;骨子里实行的是另一套。

在一个权威主义的气氛浓厚而许多倡导又极不切合实际的社会文化里,一定会出现这类脱序现象。而且,由权威所发动的极不切合实际的倡导愈多,则脱序的现象也愈多。于是,许许多多本应可以用来做有益贡献的时间和精力悉浪费在应付权威倡导之中。这也就是说,于这样的社会文化里,在一方面权威的倡导势在必行,可是在另一方面代办又不能不巧为应付。这样一来,社会文化中许许多多分子的许许多多努力都在这两个不相容的价值系统的冲突里抵消了。社会文化中重要的价值系统因互相冲突而彼此抵消,结果之一就是脱序。

《中国文化的展望》 殷海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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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庄说:“最为中国社会独具的,而在一部中国历史上占了重要角色的便是士大夫。自从封建消灭而入于大统一的中国,无统治阶级统治部族的特殊拥护,而孤立于上的皇室,君临版图极大而社会结构以宗法农村为主体的中国,士大夫阶级一直是中国的准统治阶级。他们从政问政的性格最发达,不是想做‘大臣’,即想做‘权臣’。经过近代意识的转变,‘大臣’即是救国志士,‘权臣’便是政党领袖。……”近代“打天下”需要“一套理想”。谈“理想”是中国近代许多知识分子的乐事和特长。所以,在变革运动的初期他们得到实际的行动人物藉重,因而这两种人物大致可以相处得不错。可是,等到新的统治结构出现以后,实现的问题逐渐来临,理想的问题逐渐褪色,权力的一元化问题成为转变的枢纽。随着这一转变,行动人物和观念人物无法不起分化。在观念人物之中,比较能放弃理想而自认为目的已达的人又变为辅治阶层。比较坚持原有理想而又天真的人慢慢滋生一种被诱拐(being betrayed)的感觉。当有别的机会时,这类的人可能投奔别的公司行号。第一流而又有独自思想的人,不是别立门户,就是遗世独立。

行动人物和观念人物的这种分化实在是动理(dynamism)上不易避免的结果。因为,行动人物和观念人物不仅在基本的想法上不同,而且在性格形成方面也不同。他们是一个运动中的两种异质要素。

行动人物的基本兴趣是成功。至于怎样成功的,使用什么手段成功的,是否由于因缘时会,是否由于巧取豪夺,对于这些问题他们认为是些空洞的问题。他们对于空洞的问题向来不感兴趣。行动人物在必要时也标榜一些主张。他们之所以如此,主要的作用是把主张当做结纳精干并吸引人众的工具。至于标榜的主张是否实行,那要看对他们同他们的团体是否有利。他们口里似乎也强调理想,但是他们更重视现实的人身崇拜。当着理想可以用作人身的装饰时,他们拉拢理想。当着理想妨害人身崇拜时,他们可以翻修理想,不然就束之高阁。所谓意底牢结,他们弄成一种制度化的心理。所谓制度化的心理,就是一个团体或组织以内的每个分子必须共同承认的成文的甚或不成文的那些前提。既然如此,他们不太注意到这些前提的本身是否为真,而只注意到是否为团体所要求而且大众是否承认。即令这些前提是假的,但是,既然团体是这么要求而且大众又这么承认,所以也就是真的。既然这些前提是真的,于是在势力圈内的任何个人也得承认他们是真的。这种“真理观”的作用是为了抒发团体的意志,维持建制的尊严,并且延续组织的存在。在这一关联中,所谓的“真理”与权威是不分的。行动人物的这种真理观与科学上的真理观很不相同。科学上的真理观是,一个语句如果合于某一事实,那末它便是真的。最低限度,这种真理观不受情感的拨动和意志的支配。行动人物的真理观是,因为我们需要它是真的所以它一定得是真的,至于是否合于事实那是次要的问题。就事论事,这只能算是一种团体应迫(group imperative)。

正如霍弗尔(Eric Hoffer)所说的,真正的行动人物并非要改造世界,他只要占有世界。他的内在冲动是要掌握和控制,并令既得权力能够行使。

在这类要求之下,他要以制度来规范人众的行为。人众的任何重要的自发活动都在可疑因而当禁之列。在对付人众时,他们好诉诸镇制力和官司制度。因为,使用这类工具最可靠。为了保持权力,他们可以用自己创造的方法,可以用外来的方法,可以用古旧的方法,甚至也可以用敌人的方法。这么一来,彼等于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为权力而权力。

《中国文化的展望》 殷海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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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自我

一个人自己的事要是值得管,他通常都会去管自己的事。如果自己的事不值得管,他就会丢下自己那些没意义的事,转而去管别人家的事。

这种人喜欢搬弄是非、打听试探、越俎代庖,同时对国家和种族事务表现出炽烈兴趣。在逃离「自我」的同时,我们不是会依偎着邻人朋友的肩,就是会掐着他们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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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耀神圣事业

一个人愈是没有值得自夸之处,就愈容易夸耀自己的国家、宗教、种族或他所参与的神圣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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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自信

信仰一件神圣事业,相当程度上是替代已经失去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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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霍弗的《狂热分子》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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